见少女点头，他抿了抿唇，侧身望向远处连绵的大山，很轻地说：“抱歉，没和你说，就直接来了木叶镇。”
彼此的马甲，虽未挑明，却都心里有数。
龙知烟还没说什么，便见少年回过头，蓬松的卷毛下，那天生眼尾下垂，像小狗一样的眼睛定定看着她。
“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觉得.....觉得我合你的心意吗？”
“.....”
你不对劲。
龙知烟毕竟是个坐拥几百个擦边博主，见过世面的人，她总觉得烦别看的话说得奇怪。
但两人猝不及防地来到三次元，面对面地相处戴上了社交的礼貌与疏离，那些黄色废料，似乎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处。
她想，这人大概是想说，他有没有见光死？
回答“合她心意”总觉得不太对，她便只言简意赅地说：“你很好。”
——脸好，身材好，擦边也擦得好。
可就这出于礼貌的，常见到连幼儿园小朋友都要添上一朵小红花才满意的夸赞，却让少年猝不及防地湿了眼眶。
曾经出现于评论区，更是不知何时，在无数个日夜里成为他剪辑视频时动力的夸赞，此刻真实地从她的口中说了出来。
这滋味，好得超出了原其徵的所有想象。
此刻两人的距离，似乎也前所未有的近。
无论是烦别看，还是原其徵，永远都可以得到她的夸赞。
在莫名情愫的驱使下，他冲动地开了口。
“你还想看我擦边吗？”
“只擦给你看那种。”
第29章 集体进化 而他成功地推销了自己。……
龙知烟第一次发现, 有人比她还能口嗨。
否则就是烦别看脑子有问题。
等等，他不会悄悄藏着摄像头，打算拍什么整蛊视频吧？
不是职业歧视, 但能在网上擦边的人，胆子可不会小。弄出什么噱头也不奇怪。
龙知烟下意识抬了抬脸上的墨镜, 确认自己没露脸后, 丢下几个字匆匆离开。
“想得美！”
不同于初见时的镇定, 也不是刚才那略带审视的姿态，少女匆忙离开的背影有几丝狼狈，声音里带着恼意, 鲜活得像与同伴玩闹。
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第二次奔现的、在网上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两人。
原其徵愣了几秒，直到对方的背影渐渐消失，才真正地笑出了声。
屋后的山坡，周围是大片的菜地, 他索性席地而坐，双手撑在身后, 长腿斜伸。仰头面对着天空, 闭着眼，只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不觉得这是特级灵气点的原因。
刚才那冒昧的请求并未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原其徵也知道，冲动的只有他一个人, 她若真的答应了, 他才要怀疑自己何德何能。
结果不坏, 起码——她记住了他。
而他成功地推销了自己。
到底还记得自己有事要做，很快，原其徵便在周围的菜地里采集了一些常见的蔬菜。
这里是木叶镇唯一的一个特级灵气点，样本珍贵, 灵气对植物的影响也会表现得更加明显，对研究进展或许会有帮助。
离开前，迟疑半秒。原其徵便决定带走手旁那丛开着黄色小花的蒲公英。
他一边回忆着刚才龙知烟逃避般垂下，落在这株蒲公英上的眼神，一边想着，回头买个花盆，把这株蒲公英种起来。
.....
下午，龙二毛和徐玉洲从县城回来，还带着灵气点管理局发的几个小玩意儿。
龙二毛坐下喝了口水：“说是在灵气点常居超过三年的人，体质会有变化。就发了这么个东西，实时监测健康。”
手环的外表和很多年轻人戴的运动手环没什么区别，分为黑色和银色两款，还挺时尚。
龙知烟拿起手环，触屏界面不大，除了常规的检测血压、心率外，多了个“进化度”。她把手环戴到手上，几分钟后，进化度下方的数字从0变成了30%。
下一秒，又跳到了28%、33%....最后定格在了33%这个数字上。
“嚯！姐你的进化程度比我高！”
龙二毛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话说得，龙知烟都觉得别扭。
总觉得和别人讨论自己的进化程度，怪怪的。像变成了动物或者什么实验品，总之不太像个人。
徐玉洲比龙二毛着调多了，主动解释：“进化度是灵气复苏以后提出的概念。具体症状为睡眠、食欲、情绪等方面的异常，主要发生在灵气点常居人群里。普通人里感官较为敏锐的部分，也小范围出现。”
“据专家推测，这是一场灵气复苏后针对人类的集体进化，进化方向未知。”
一连串龙知烟听不懂的话后，他极其丝滑地点开了手机，将屏幕上的微信二维码递给龙知烟。
“加个好友，我把具体录音发你。”
龙知烟的注意力还在集体进化这事儿上，也就下意识地扫码、发送好友申请。
旁观的龙二毛瞪圆了眼，没想到小徐能这么狡猾。这手段也不说多高级吧，偏偏还真糊弄到他姐了。
还是吃了恋爱经验太少的亏啊！
眼睁睁看着猪崽子拱白菜的龙二毛痛心疾首。
徐玉洲勉强算是合格顺眼的猪崽子，龙二毛没主动阻拦，但也不想看他得意，于是清了清嗓子，把他姐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