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之壤[双向救赎](197)
“老老实实的,没钱了跟我说,别打我东西的主意。”
她听到这句话,才意识到对方意味自己求财,眼角带着伤,艰难地服软点头,又是作揖又是用手语道歉的。
陈友维不耐烦地挥挥手,恶劣地说:“行了行了,快滚吧。”
直到回到家,关好门窗,她进了里屋才发出那条短信:「挺好的。」
平静的三个字后,是血与痛换来的。
午夜的阴云未散,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靠近。
第94章 真相【新增2000字】 时候到了【删……
清晨, 陶栀子拉开窗帘,清冷的光线从雾蒙蒙的玻璃窗外透进来,窗外结了霜, 她愣在窗前,隔着玻璃外的雾气, 窗外的一切都离她愈发遥远。
之前可以在某个角度看见小木屋静静伫立,今日小木屋被白色的雾气淹没了, 只能勉强看到轮廓
庭院的树木被微霜点染, 泛黄叶子边缘泛起一层浅白。
陶栀子下了楼,刘姨和其他工作人员已然换上了加厚的工作服,忙碌着将花坛覆盖上保温布料。
她这才从这些蛛丝马迹中,遗憾地感知到,气温骤降, 深秋如同突然造访的客人, 悄然入驻林城。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脚步不觉踏入庭院, 秋叶在脚下脆响。
林城的空气湿度大,气温降几分, 体感上会非常明显。
从秋天开始, 身上的衣服似乎会有一些发潮,尤其是冬季最甚。
这就是为什么说北方的天是物理攻击, 林城的天是魔法攻击的原因。
空气湿润,穿透肌肤的凉意仿佛一张无形的网, 将整座城市笼罩其中。
陶栀子在庭院散步, 不知不觉来到了那片小花园,修复的部分也抽芽了,但是气温下降后它们的生长就变迟缓了, 像是冬日里钻进被窝不愿意出来的懒人一样。
枯叶落在泥土上已多时,显得乏力又挣扎,像是她尘埃落定的年少,虽已落地,却无法彻底消解。
今天原本不是和老太太约定见面的日子,但是陶栀子还是坐着公交来了,想碰碰运气。
江述月之所以放心她一个人出行,是因为最近给她手腕上增加了一个医疗手环,技术已经改善过,被集成为一个手镯的模样,用来监控她的基本体征而且能定位,心跳过速的时候会及时报警。
她坐在公交车上,盯着手腕上微光流转的医疗手环。这玩意儿看似繁复,却像是生命的最后一道屏障。
又是免救手环又是医疗手环的,是相互矛盾的存在。
在播报声中下车的时候,博物馆前的空地上行人寥寥,只有工作人员在台阶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地。
扫地阿姨见状,立刻抬手示意她——今天是休馆日。
陶栀子在公交车站的垃圾桶旁顿住了脚步。
是啊,休馆了,没有那么多行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多饮料瓶了,老太太不来才是明智的。
在公交车站坐了一阵,凉风将手脚的温度逐渐抽离,直到她去早餐店买了一袋豆浆暖手才稍稍恢复。
临走前,她发去消息:「姐,最近天冷,记得加衣。」
一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好嘞,谢谢关心。」
她这才放心地走了。
接连两天,江述月每天都在陶栀子的授意下开车把她送到公馆附近的公交车站,她会从那里坐早上八点的829号公交,从起始站到终点站,刚好在博物馆站下车,见老太太没出现,就买杯豆浆暖手,又坐了回去。
发消息过去,老太太也回得很快,但是见不到她人,陶栀子还是觉得心里不能完全踏实。
始终未能如约见到老太太,心里那种若有若无的不安,像是一根针灸针缓缓刺入她的神经,不疼,却有些麻。
终于,她在几天后才觉得是有蹊跷。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往老太太居住的方向慢慢行走,耳朵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唯恐突然听到那可怕的三轮车声。
她谨记老人的提醒,不再冒险去居民楼里找她,只是在附近试图寻找一个可以看见居民楼的地方,可以确认下老太太的安危。
但是等了很久,都发现房门紧闭,连红色的窗帘都是被拉上的。
陶栀子正欲拿出手机,准备给老人发消息的时候,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突然冲出来,一只凌空而来的手死死拽住她的手腕。
“你还我儿子!就是你想拐走我儿子想报复我是吧!有怨气你冲我来,你拐走他作甚啊。”
陶栀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拉得踉跄。
她看向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女人,从她乱蓬蓬的头发和眼眶的凹陷和乌青中,勉强辨认出是哪个被她当街教训的小孩的母亲。
眼下嘴里念念有词,有些精神恍惚,倒像是走街串巷好几天的模样。
几天不见,她依旧是可以在街头叫嚣的人,但是模样却很是失常。
陶栀子一时愣住,看了一眼掉在地上流淌了一地的豆浆,抬头对上女人疯狂的眼神,眼神淡淡:“不是我,真的失踪的话,赶紧报警吧。”
她想挣脱对方的手,但那女人抓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了她的皮肤里。
女人的眼神充满狂乱,嘴里不停重复着:“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你说啊!”
女人一边哭喊一边跪倒在地,痛苦的声音引来一些路人驻足围观。
“就是你!你是最有动机的!”
“救命啊!大家来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