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破镜重圆](25)
陈启顿了片刻,偏头问:“拿我当挡箭牌?”
时雨说:“是你让我躲着,况且手套都还你了,我不想碰雪。”
陈启把手套塞给时雨:“我用不着。”
说完徒手捏了两个雪球,猛地砸向闫佳楷。一时间,白雪在空中飞扬,笑骂声不停。
时雨叫不住陈启,等他喘着粗气停下来时,那双手已经冻得通红。
“我认输,”陈启揽着时雨说,“我认输行了吧,别打时雨。”
有位男同学笑着说:“谁打班长了?你别拿人当挡箭牌。”
时雨以前是班长,好些同学到现在都不改口。
陈启也笑,勾着时雨的脖子往屋里走:“那怎么办呢,班长乐意给我当挡箭牌。”
闫佳楷脸色全阴了,呸道:“不要脸。”
一群人笑笑闹闹地回室内,厨房已经备好暖身的甜汤,装在花纹精致的瓷碗里呈上桌。
时雨握住陈启冰凉的双手,不大高兴:“这么冷。”
陈启说:“还好。”
时雨拽着他去洗手间,放水冲他的手,一开始水温不敢过高,慢慢地从常温调到暖热。
水流把受冻很久的手裹住,带来格外舒服的触感。然而,陈启把注意力放在被时雨握住的手腕上,细细地感受。
喜欢被她触碰,哪怕只是捏一下手腕都好舒服,不枉刚才故意冻了自己那么久。
“哗哗”水声响一阵,突然停了。陈启被迫回神,不动声色地把视线从时雨身上移开。
时雨扯来干燥的毛巾,让陈启自己擦手。等陈启擦干手,又递给他一管护手霜。
“涂完了拿去客厅,问其他人有没有需要的。”
陈启刚想接过护手霜,闻言停了一下说:“你自己不能问?”
时雨说:“能啊,怕有些人不高兴。”
“不会,”陈启手背朝上,示意时雨帮他涂,“没有这么小气的人。”
时雨拧开护手霜盖子,挤一点在手心,揉开抹到陈启手背。
“有的。”她说。
陈启手背渐渐变热,这热度顺着手臂攀延,直冲胸腔。到后来他心口也热,下腹也热,整个人都不对劲。
时雨收回手,迎上陈启直勾勾的眼神,妥协说:“不去也可以。”
陈启反应不过来:“嗯?”
时雨说:“不想分享护手霜也可以。对不起,你跟我说过,对外人不需要事事周到,我忘了。”
陈启略一回忆,想起自己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时雨把护手霜塞回自己口袋,往外走着。陈启嘴唇微动,三个字说得又轻又慢,时雨没听见。
“没关系。”
第13章 失衡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客厅播着电影《马戏之王》,茶几上还剩下两碗甜汤。
时雨走过去,坐在地毯上,接了余筱珊递过来的毛毡,盖着自己膝盖和小腿。
甜汤入喉,温暖清甜,把刚才打雪仗积攒的寒气冲淡。时雨舀了一口又一口,直至看见碗底。
陈启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两条长腿垂下,几乎把她圈住。没人对这种亲密有异议,因为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此时,高中同学在嘀咕“暗度陈仓,早有预兆”。而先前和他们不相熟的人在默默诧异,原以为是强行拧在一起的合约夫妻,却怎么这样熟稔默契。
陈启把时雨手里的碗拿走,递上自己还没怎么动过的那碗。
“我不爱喝。”
时雨接过来全喝掉,空碗还给陈启,陈启极为顺手地帮她搁好空碗,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像同居很久的爱侣,预判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侍者端酒上桌,调的每一杯都不一样。时雨昨晚没怎么喝,随手拿起一杯,却被陈启伸手夺了过去。
陈启问:“有没有含牛奶的?”
侍者回答:“抱歉,我不太清楚,先生稍等,我去问一下调酒师。”
陈启道谢:“麻烦了。”
有同学揶揄:“启哥,这么贴心啊,班长不能喝牛奶吗?”
另一人说:“我记得班长是能喝牛奶的啊,那会儿学委天天给她带牛奶。就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有一家鲜奶班长特别爱喝,学委雷打不动每天带一瓶。”
角落里,跟闫佳楷挨着坐的是个斯文清秀的男人,听完这话脸色变了变,稳声说:“助人为乐而已,时雨又不是没给钱。”
“什么,原来你只是跑腿的?嗐,我还以为你喜欢班长呢。”
“别胡说,人对象在那呢。”
他们班学委叫薛今夏,高一时短暂做过时雨的同桌。后来陈启挤占同桌位,在时雨的桌洞里发现过薛今夏写的情书。
时雨确实给他牛奶钱了,只不过是强行给的,他都不想要。
想到这,陈启又浑身不得劲。时雨的桌子上总有情书,多数被陈启收了,还有少数没来得及收,被时雨带回家放着。
陈启自己也是情书大户,塞在桌洞里就没管过。时雨劝他,即使不喜欢对方,也要妥善保管每一份喜欢。
他说:“我的保险箱装着你的每一张草稿纸,别的装不下了。”
时雨当时说:“懒得管你。”
懒得管我,陈启突然很落寞。凭什么他每天为着这些虎视眈眈的男生吃醋,时雨却可以做到一点都不在乎?
纷乱记忆涌入脑海,青春碎片成了玻璃渣子。
高三那年,新高一来了个很漂亮的舞蹈生,漂亮到一入学就闻名全校,常有人假装路过教室,就为了看她一眼。
开学一个半月是校庆,陈启被拉去凑节目,表演钢琴独奏。他琴技娴熟,压根没想着去琴房练。以至于到彩排前两天才知道,原来安排的就不是独奏,而是给芭蕾独舞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