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破镜重圆](41)
“回了,怎么?”
“这花儿是你爸爸种的。”
“是薅我爸的,他说以后那一片都归你,还喜欢什么别的,都种上。”
“他可心疼了吧?”
从前陈启偷剪乔远华的花,被逮到好几次,乔远华挥舞高尔夫球杆,说要打断他的腿。
陈启说:“和以前不一样了,知道是给你的,不心疼。”
时雨连着一周都在想月老殿供的那灯,现在摸着宫灯百合,不由得又记起这件事。
“我那天,”时雨稍显迟疑说,“和展宇去了一趟火神庙。在月老殿抽了一张签,你猜是什么?”
陈启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索性装死闭嘴不说话。
“是上上大吉。解签的人告诉我,我的姻缘会很好,就比签王差一些,因为结婚之前有点坎坷。”
“我觉得,挺准的。”
车子开到红绿灯前,陈启暂时停车。有个令他欣喜的答案隔着一层纱,忽隐忽现。他忍了又忍,终于按讷不住问:“怎么准?”
时雨说:“姻缘好,这不准吗?”
陈启心跳加速,特别不争气地被哄到了,像倒毛小狗被撸顺,压着唇角继续问:“是么,和我结婚是很好的姻缘?”
时雨点头,下巴全埋进围巾里去:“嗯,很好。”
红灯结束,陈启踩下油门,把车开过繁忙的十字路口。许久,他重新开口,直指时雨逃避已久的问题。
“既然是很好的姻缘,为什么拒绝我求婚。自由恋爱不喜欢,非得等家里安排相亲,顶个联姻的名头。”
时雨犹豫半晌说:“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明晚见完父母回海雅,我告诉你为什么,行吗?”
陈启等了三年的道歉,真正听到的时候,非但没有出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被时雨小心翼翼的语气穿透心脏。
他甚至不敢听那个“不得已的理由”,怕时雨说出让人伤心的话。
不管理由是什么,时雨稍微示弱,他就很心疼。
“行啊,我等着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故作冷漠,仿佛一点也不期待时雨解释。时雨不免忐忑,但还是庆幸自己终于把话说出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明天见完家长,她就坦白。
第21章 温床 我在你身上,像雨落进海洋……
陈启把车开进时家车库, 两层楼已经停得满满当当,只剩一个离出口最近的空位。
时雨问来接他们的罗叔:“姑姑伯伯也来了?”
罗叔说:“都来了,等着您和姑爷呢。”
“姑爷”两字说得顺畅, 陈启听着高兴, 回话都软和了。
时雨把陈启介绍给罗叔, 罗叔叫他小陈总,他说:“您别客气,叫我名字就行。”
罗叔微笑应下, 招呼其他人去卸后备箱的礼物。
陈启说:“有些大件儿我寄过来的,估摸着这两天能到,到时还麻烦您帮忙签收。”
罗叔答应:“哎, 不麻烦, 应该的。”
走出车库, 罗叔说:“姑爷下回再开车来, 把车停门口就行, 有人候着帮您停车呢。”
往常陈启回陈家也是这个流程,车门一关,车钥匙一抛, 别的事不用他管。刚才有点紧张,开过了, 干脆自己去停车。
听着罗叔这话,他也只能客气说:“多走几步路而已, 不是非得麻烦司机。”
罗叔笑容和蔼,但说话毫不拐弯抹角:“小姐上一天班累了,落门口最好,下了车转身就进屋了。”
陈启微微一愣,他好像, 被一个管家敲打了。
时雨说过,时家上下都对她很好,只要听说她回家,厨房不用吩咐就开始做好吃的,花房不用打招呼就把最好的鲜花摆出来。管家罗叔更是把她当半个亲闺女,要什么给什么,娇惯得很。
陈启还在愣神,时雨打圆场说:“坐了一天,正好下地走走,罗叔你瞧你,把我说得多难伺候似的。”
“是我疏忽,”陈启接受良好地笑一下,“下回记着了,坚决不让濛濛受累。”
罗叔满意一笑,把新姑爷请进前厅。
屋里人不少,时雨的伯父、姑母一家都在。略过一眼,这边是财经杂志常见的,对面是军事频道偶尔露脸的,气质大不相同,长相却有相似之处。
陈启挨个认人,意外地没听到多少场面话,话题一直围绕时雨和他自己展开。
晚餐席上,伯父让侍者把他带的红酒倒上,邀陈启同喝。陈启不好拒绝,陪喝了好几杯,直到时雨看不下去来阻止。
姑姑在旁调侃:“我们濛濛都会心疼人了。”
陈启抬头看时雨,眼神里有询问的意味。时雨接过酒杯,替他喝干净,同时也没拂伯父的面子。
她喝酒谢辞一气呵成,看得陈启脸红心热,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上头。
红酒度数不算高,挡酒的时雨比酒还让陈启上头。
家宴吃完了,转去茶室,喝到最后陈启还是晕乎的。罗叔给他安排客房,他本想拒绝,却稀里糊涂答应了,跟时雨走上二楼。
时雨说:“我住你对门,晚上有事可以喊罗叔,也可以喊我。”
陈启“嗯”了声,问时雨还有别的要说。
时雨摇头:“明天见完你父母再聊,今晚睡个好觉,晚安。”
陈启总觉得今晚不会就这样仓促结束,可时雨说晚安,他只好也应晚安。
客房有浴室,陈启脱了衣服走进去,企图用冲澡让自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