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破镜重圆](46)
时雨身后的门猛地震动一下,似乎被人砸了。恰好林琛的唇吻向时雨脸颊,被她躲过。
会诊室外,陈启正在踹门。
林琛松开时雨,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陈启把门锁拆了,杀气腾腾地冲过来。
时雨刚扇的一掌红痕还没消,陈启又砸了一拳。林琛第一下没躲,等陈启出第二拳才反击,两人西装革履地扭打在一起。
肖然站在门外傻了。
这,这是在医院捉奸吗?
时雨提醒肖然:“叫人。”
肖然忙不迭领命,跑出去叫医院的安保来。时雨回过头,见陈启把林琛掀翻在地,朝着脸又是一击。
“阿启,差不多可以了。”
时雨从背后抱住陈启,最后那一拳没能砸下去。陈启猛地反身抱紧时雨,带她远离林琛。
“陈二少真是,年富力强啊。”
林琛用手背擦嘴角的血,慢慢站起来,虽然狼狈,但不急躁。
陈启说:“没把你打死是我力气小了。”
林琛轻浮地笑着:“你要打就打啊,已经打完了。时小姐答应我重新考虑联姻对象,这样说来,我们又回到同一起跑线。”
陈启身体僵住。
林琛的保镖匆忙赶到,询问要不要报警,林琛小幅摇头,转而对时雨说:“时小姐,我明早再来看你。”
话落,他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转身离开。
陈启突然觉得很恐慌。这天早晨,他在时雨的身边醒来,吻着时雨的锁骨,被一片柔软亲密地裹住。
为什么到了晚上,又有人跟他说,时雨会重新选择联姻对象。
时雨看出他的焦虑,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在等你来。”
陈启收紧怀抱,倒退走进会诊室,反手锁上门,抱着时雨靠墙缓缓坐下。
诊疗室里安静无事,只剩两道急促的呼吸紧密纠缠。
时雨握起陈启发红的双手,问他疼不疼。陈启反握时雨,两双手紧紧扣着压在心口。
“这儿疼,”他呼吸困难,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特别疼。”
想着林琛说的那句话,他心慌意乱,声线微颤。
“我来晚了,你还要我吗?”
时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认真看他眼睛。
“林琛在胡说八道,你别理他。”
时雨把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句重申:“阿启,没人能和你站在同一起跑线,你从一开始就在我的终点。”
陈启问:“真的?”
时雨双手托起他的下颌,温柔吻他:“真的。”
陈启心宽了些,得以分出精力关心孟英:“这种药没有别的途径能买到?”
时雨说:“没有。但我可以找一个人帮忙,把药偷出来。”
“谁?”
“一个你很讨厌的人。”
“Andre·Thomert,”陈启马上想到这个名字,“我记得他是华森研究所的研究员。”
时雨小声叹气:“是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分手那段时间,他和我来往很密切。”
陈启失声了,半天说不出话。
时雨坐在他的腿上,低着头给安德烈发信息。安德烈回复迅速,一口答应去“偷”药,时雨让他小心,别被发现了。
“这是我参与实验的成品,怎么能算偷呢?”
“你可能会被解雇。”
“那就解雇吧。如果我手上有救人的药品,却什么也不做,看着一个人去死,那我从事这份工作的意义是什么?等我好消息!”
安德烈发了个超级英雄的卡通图,意气风发去做英雄了。
时雨收好手机,抬头亲陈启的下巴,尝到一点咸泪水味。陈启略微侧过脸,嘴唇贴上时雨的唇,很慢很慢地吻她。
这样温吞地亲了好一会儿,陈启突然发力,咬着时雨下唇,不轻不在地磨了一下。
然后是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泪水蹭到时雨肩膀上,他埋首不肯抬,把脆弱的一面藏进爱人的怀里。
“你生病这件事,闫佳楷知道吗?他知道,凭什么我不知道?”
“快把我弄死了你。”
话说到一半,已经有些颠三倒四,但时雨全都能听懂。她揉着陈启后脑勺,想多少辩解两句,陈启忽地抱着她站起来,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要发作的前兆。
时雨抱着双臂,提示他:“这里有监控。”
陈启语气不善:“林琛肯定关了,再者,我又没要把你怎么样。”
时雨默不作声走近他,伸手勾他脖子,没骨头似的要抱。他的心像棉花糖,柔软甜腻,轻易原谅三年恒久的痛苦,曾经以为一生一世也走不出的穷途末路。
“我怎么想的,在随笔里写了,你看了吗?”
“嗯。”
“抱歉,我自作主张,以为生离比死别更好接受。”
“你确实是自作主张。”
时雨反驳不了,余话全咽回去,没有往下说。
陈启心里堵得慌,双手紧紧箍住时雨的腰,像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片刻也不分离。
又过很久,他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时雨闷声地:“嗯?”
“你和Andre只是朋友,对吗?”
“是的。”
“你没有移情别恋,也没有三心二意。”
“当然了。”
“你和他之间没有超越朋友的交往。”
问到这一句,时雨噤声片刻,诚实说:“不算是。”
陈启手臂一僵,全身的血又开始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