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破镜重圆](55)
手机离浴缸很近,陈启得以听清时雨的动静。她似乎在揉搓自己的身体,带起一下又一下的推水声。
想必这时,精油已经倒进浴缸,沁出芳香气味。
突然很安静,时雨没再动。陈启耐心听着,也不出声,敏锐地察觉时雨不只是在泡澡。
他听见时雨小声喘息,偶尔会叫他的名字,渐入佳境后嗓音变得很软,像声线里掺了果糖。
车到庭院前,陈启默默无言,听时雨双腿蹬水,无助呜咽与最后一声“阿启”一同从喉间泄露。
他的未婚妻会自寻快乐。很久之前的留美时代,他就知道这件事。
但还是第一次,听了全程。
他站在卧室门外,握着只能看见黑屏的手机,唇角肆意上扬。
时雨伏在浴缸边缘平复心跳,双腿仍然小幅度抽搐,酥酥麻麻地叫人上瘾。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了。和陈启分开以后,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感觉。
原来只是想象就可以,只要是陈启就可以。她脑子里热成一团浆糊,余韵未散,双目发直地看前方。
陡然之间,耳畔出现一道深沉男声,惊得她跌入水中。
“时雨,自己玩很开心?”
这声不是从门外传来的,而是从手机。时雨心里一凛,慌忙从浴缸爬起,擦干手拿起手机。
视频通话没断,她猝不及防地看见陈启的脸,背景是房间小厅。
陈启已经回来了,在外面。
她没穿衣服,这么手足无措地举着视频,雪白一片映入陈启眼帘。
我想死。
她当下就一个想法,羞耻欲死。
不带保护套的手机被扔出两米远,浴室门被人从外拧开。
时雨左看右看,没处躲藏,不过三五秒功夫,整个人由雪白变粉红。她用力捏紧浴缸边缘,心脏跳出宇宙。
第28章 顽疾 在她小时候睡的床上
门开的刹那, 有风钻进浴室。时雨肩膀瑟缩,缓缓沉下身体,把自己藏在水底。
陈启反锁浴室门, 一路走一路脱衣。
时雨露在水面的眼睛盯着他, 一转都不转, 像小鹿防备捕猎者。
但其实这时她在想,陈启好性感。
“我洗好了,”时雨倏地出水, “你要洗得换一池水。”
她扯下一块浴巾,想把自己包裹起来,快速离开水汽蒸腾的浴室。
可陈启速度更快, 那浴巾被截停空中, 轻轻一拽就掉落地面。时雨脚步往后退, 下一瞬却被迫仰身向前, 踩上陈启的脚背。
“我不换, ”陈启双掌卡住她的腰身,“要和你一起。”
十分钟后,浴缸里的水还是换了一次, 热雾灼吻时雨的皮肤,连神经末梢都被烧烫。
时雨一只脚踩在陈启的肩膀上, 眼睛湿濛濛,问他什么时候去买的必需品。
他说:“刚才, 让肖然买的。”
也就是说,肖然知道他们即将发生什么。
时雨不住往后退,陈启捉住她脚腕,慵懒掀起眼睫,慢声说:“不准躲我, 躲了三年够久了。”
感受到越靠越近的热源,时雨用最后一丝意志力说:“回去,别在这里。”
还是上午,即使落地窗帘全部拉上,也不可能隔绝所有光线。
时雨看见陈启额角的汗,随晃动滴落她的胸脯,顺着峰谷往下流淌。她身体紧绷,在陈启看来仍然像多汁的水果软糖。
这一场格外漫长,陈启话少得稀奇。他埋头,漆黑眼眸收进时雨的视野盲区,时雨看着他头顶发旋,只觉四海九江不够容量,有什么东西满得要溢出来。
然后,就真的溢出来。
陈启给她擦干身体,半带怨念说:“下次要等我。”
时雨没答应,脸捂在枕头里不肯抬。陈启又觉得她有趣,美利坚厮混的岁月消失了,分手三年归来,她怎么还是放不开。
“别捂了,小心窒息。”
陈启把她从软枕里拨出来,就像从白色淤泥捡起一截藕。她仰面躺好,勾住陈启的手指,慢慢平复心情。
“我会窒息也是因为,你刚才不让我呼吸。”她哑了嗓子,直白控诉,“你还让我小心,我怎么小心?”
陈启俯身向前,抚摸她发红的额头:“我道歉,刚没控制好。”
时雨还没抱怨完,陈启突然偃旗息鼓,把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将近午餐时间,琳达来电话提醒,说安德烈上门做客,会客套装已经送进衣帽间,大小姐可以去选。
时雨身上酸软无力,慢腾腾地下床穿鞋,走去浴室。
“陈启——”
她在洗漱间,陈启在外。
“你是狗吗?”
陈启走到她身后,看向镜面。宽大衬衫罩着她的身体,露出大片锁骨和脖颈,红痕四下散布。
陈启问:“有没有高领礼裙?”
时雨说:“室内二十五度。”
陈启心虚地摸着鼻子,矮身靠近时雨,吐息温热,在她耳边说出一个单字。
“汪。”
—
时雨在孟宅有独立衣帽间,虽然不常回来住,阿嫲和表妹依然时不时往里送新衣服。
她选定一件碳灰色连衣裙,白衬衫打底,露出一圈雪色领子。
陈启看了,立即让肖然准备同色系西服,领带是深灰条纹。上回闫佳楷送的粉舞裙膈应他很久,他记仇,暗下决心跟着时雨着装走。
时雨问:“为什么非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