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破镜重圆](66)
时雨踢他一下:“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陈启把她的脚挪回来:“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不会乱给朋友摆脸色,放心。”
时雨放心了,安静一会儿又说:“你往自己身上倒汽水,给黎梦解围,还挺聪明的。”
陈启:“跟你学的,你不记得了?”
时雨:“什么?”
外人眼里学神一样的时雨,在陈启看来记性挺差的。她解释是因为要清记忆库,只能记得重要的事,小事不想记。
而陈启不觉得时雨的事是小事,就杂七杂八记了很多。
比如时雨也曾这样为一位后到的撞衫女孩解围,即使她本来没必要这样做。
“她看起来很紧张,”时雨在休息室跟陈启解释,“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我不换衣服,她就得被所有人的目光盯一个晚上。”
时雨的推测很准确,那女孩家境普通,跟着新交的男友来酒会。男友是个不上心的浪子,从家里女眷的衣橱随便找出一条裙子给她,根本没想着照顾她情绪。
这样势弱的姑娘,自然没法立刻找到可替换的衣服。而时雨可以找到,所以时雨认为自己应该去换。
陈启当时心情很复杂,他知道时雨本身不介意撞衫,如果对方同样是游刃有余的女士,她兴许还会跟人打招呼,互相开上两句玩笑。
这次换装并非因为时雨感到尴尬,而是因为她看穿了对方的尴尬。
换句话讲,她纯粹是为了照顾一个陌生人而已。
往裙子上倒酒,也只是避免对方以为她在嫌弃自己。
陈启理解时雨的行为逻辑,但不理解这样做的必要性。事实上,他很少理会别人是否难堪,这大约可以归结为上位者的冷漠。他礼貌自持,进退有度,却忽略很多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他人更舒适的情况。
他不是不懂,就是懒得。
时雨总会去做,陈启一边被时雨遍洒人间的甘霖浸润,一边扭曲地嫉妒她关心的外界。
直到今天,他终于筑起一个奶油蛋糕做的安全屋,装满时雨独一的偏爱,他才肯和时雨一样分享善意。
“没什么,”他笑着低头,“我说我不想和别的女人穿同款。”
时雨说:“小气鬼。”
陈启眸色森森地挑起眉:“你都不吃醋么,什么时候能为我吃一次醋?”
时雨:“巧合而已,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吃醋?”
陈启:“巧合也不行。”
时雨:“你好霸道啊。”
陈启下一秒让她知道什么是真霸道。她受伤了不好逃跑,被抱上瓷面光滑的台,十分钟内吃干抹净。
下地的时候,她双腿直打摆。
陈启用湿纸巾擦脸,把鼻尖沾上的水液拭去。
“我要出去,”时雨扶着台子艰难往外挪,“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陈启说:“等我十分钟,我抱你走,你这样挪要挪到什么时候?”
时雨感觉不可思议:“十分钟?”
陈启坏笑:“是啊,只要你背过身去,我就只要十分钟。”
时雨脸红到烧热,往外挪的速度更快了。
陈启笑出声:“想什么呢,我是说,你别看着我,十分钟就能心如止水。过去软椅那里坐着,我手机刷会儿新闻。”
时雨愣住三秒,后知后觉,他说的十分钟是静待熄火,不是要对她做这个那个。
“噢,那你看新闻吧。”
她坐在软椅上,双腿也曲着搁在椅面,规矩又不规矩的。
陈启觉得她好可爱,越看 越没法平静,眼睛都挪不开。
时雨提醒:“你别看我。”
他调用全部意志力,卡顿似的把脑袋转正,强迫自己看手机,过了足足五分钟才读完一行标题。
等他们回到客厅,饺子已经下锅三轮了,周展宇往嘴里猛塞,像要把自己噎死。
时雨遗憾地说:“这个睡衣派对不是很成功。”
陈启皱着眉,呵出一气:“他自个儿不振作,谁也帮不了他,差这临门一脚的勇气,怎么着都没辙。”
“这临门一脚的勇气是阿雪的点头,”时雨一针见血,“不能怪展宇懦弱,他没有资本。”
陈启说:“还不晚,谁知道阿雪会不会回心转意。”
“你好乐观,明天就是阿雪和展朔哥的订婚宴了。”
“事在人为。”
陈启把时雨揉到怀里,薄唇蹭过她发顶,似亲吻又似不经意触碰。
坐以待毙不是陈启的作风,恰好时雨爱他勇敢,给他奖励。
第34章 孤勇 你得允许我很爱你
这晚送走朋友, 他们什么也没做。一是白天累了,二是时雨要跟江雪夜聊。
订婚前夜,江雪很不安。
临睡前, 时雨告诉陈启, 她觉得这门婚事终究会冷场结束, 不论有没有周展宇参与。
“对于走进一段无感情基础的联姻,阿雪不坚定。其实,不过是和温林分手那段时间, 她被痛苦淹没,做出了赌气选择。”
陈启拿走时雨的手机,息屏放在床头柜。
“这对我哥们儿来说算是好消息?说实在的, 周展宇管江雪叫大嫂, 那画面很惊悚。”
落地灯关了, 黑暗携来困意。
时雨枕在陈启胸前, 和他断断续续聊天, 声音渐渐含糊不清,直到彻底睡着。
隔天早晨,陈启起来健身, 想顺便把周展宇带上。结果客房门一开,人不见了, 走去玄关看,周展宇的鞋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