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害怕弟弟妹妹分走爸妈的宠爱, 只是因为白珍珍身体不太好, 她心疼妈妈。
在女儿严厉的叮嘱下, 夏成功向她保证, 绝不生二胎,她是他们唯一的宝贝独生女。
离别之情,很快就被将要远行的兴奋感取代了。
站台边,夏珠站在洁白的动车边,让沈以柏帮她拍照留念。
“把我拍瘦一点,高一点,腿拍细一点。”
沈以柏看着照片里的少女,有点为难, 毕竟这种要求已经超出了正常拍照的技术范畴,需要后期加科技才能做到。
但他还是耐心地蹲下来,尽力帮她找完美角度。
要说旅行搭子和生活搭子,非沈以柏莫属。
他话不多, 思维倾向于理性解决问题,但夏珠提出的要求和她的愿望,永远高于他的逻辑理性思考。
简单来说,就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
爸妈给夏珠买的是软卧票,动车软卧的环境相当不错,虽然仍是四人间,但可以关上门,隔绝喧嚣和打扰。
关上门…也有大问题。
因为夏珠邻床睡了个抠脚大汉,相当不修边幅,大脚丫子抵在床头,整个包厢都弥漫着相当令人“陶醉”的脚臭味。
夏珠从不晕车,结果被大叔的脚臭味熏得晕晕乎乎,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了,几次差点干呕。
好在沈以柏胀鼓鼓的书包里,装备带得齐全,拿出香薰机,搁在了夏珠的面前,几分钟喷一次栀子香。
夏珠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用眼神夸他细心,连这种装备都准备了。
然而,大叔却是个玻璃心,见沈以柏拿香薰机出来,不满地嚷嚷:“干嘛干嘛?嫌老子脚臭啊?”
沈以柏一向是直线思维,点头说:“我嫌得这么不明显吗,还需要问?”
说完,他甚至调高了香薰的喷雾频率。
“臭小子!你会不会说话!”抠脚大汉立刻怒了,拖鞋只穿了一只,站起来想要揪住沈以柏的衣领。
沈以柏平静地挡开他的手,看似没用什么力,但大汉却险些摔在过道边。
见对方又年轻,力气又大,大汉不是对手,索性道:“老子懒得和你多说!”
说完,他坐下来,故意把鞋脱了,将脚敲在小桌板上嘚瑟。
夏珠背着一阵阵脚臭熏得几乎原地去世。
沈以柏见状,一把揪起他丢出了包厢——
“你们干什么!老子是买了票的!嫌老子脚臭,你们怎么不把整个房间都包下来哇!”
这时,身后有人将他衣领提起来。
男人回头,迎上了一张锋利的面孔。
少年桃花眼带了笑,对他和气地说:“大叔,跟我换个床位吧,他们是我的朋友。”
夏珠望着宛如神兵天降一般的商曜,回头看看沈以柏。
沈以柏眉头微蹙,脸色有点沉。
“你说换就换!凭啥!老子就不换!”大叔理直气壮说。
“这样,如果您跟我换位置,这段旅程您去餐车的所有消费我包圆儿了,作为感谢,怎么样?”
“真、真的?”
“当然。”少年摸出手机,“先转您一千块,如果不够您再来找我。”
男人立刻摸出二维码让商曜扫了,收拾东西乐呵呵地离开了包厢,临走前还瞪了沈以柏一眼:“都是年轻小伙子,看看人家多会做人!”
沈以柏不以为然。
大概,他是永远学不会商曜八面玲珑总能把局面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社交能力。
领导者并非高高在上,端着高冷矜贵的姿态,就能把公司集团带向更好的方向。
但沈以柏并不是领袖者人格,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可以把坏的一面展现给所有人,毫不在意周围人际关系,只把好的一面留给夏珠,只在意她。
大叔离开之后,关上包厢门,商曜对沈以柏说:“有钱能解决的都是小事,现在社会戾气重,少跟人发生冲突,尤其带着小珍珠。”
沈以柏睨他一眼:“我能保护好她。”
“事实证明,绝大部分时候,是她在保护你。而我,保护你们两个。”
的确,这次回来之后,沈以柏的社会化适应力看似已经完全恢复。
但人情世故方面,他比商曜还是缺乏很多。
夏珠好奇地问商曜:“你不是说已经买了机票?”
“不放心你们两个。”他望了望沈以柏,“怕你把我最好的朋友拐走了。”
沈以柏反击:“你的朋友不止她,拐走了一个,还有很多。”
“朋友是很多,但小珍珠只有一颗。”
“听起来有点暧昧。”
“所以就你满脑子不正经才会听出暧昧,我跟夏珠的友谊纯度,堪比白开水。”商曜轻松地说。
“是吗。”
“不然呢。”
沈以柏不再多言,而夏珠压根没听他俩说什么,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嘴巴仗。
一阵个下午,夏珠躺在自己一楼的床铺上刷剧,沈以柏在二楼安静看书,戴着耳机,夏珠对面的床铺是商曜,他格外讲究,床铺上套了整整两层的一次性床单被罩。
他半躺着,拿switch玩游戏,阳光照在他脸上,瞳眸倒映着浅咖色。
察觉夏珠一直在偷盯他,商曜漫不经心喃了声:“干嘛?”
夏珠坐起身,一本正经对他说:“你不想上厕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