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珠走进废弃教堂。
“咯吱”一声,老旧的木门发出了年代久远的呻/唤。
夏珠看到沈以柏站在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前,单薄的白衬衫,背影清瘦。
一缕雨后的阳光从天窗遗落,正好洒在他身上。
他的背影逆着光,如同圣洁的囚徒。
夏珠走了过去,沈以柏对她伸出手,紧紧地牵住:“你知道西方婚礼的誓词吗?”
“以前美国电影里见过。”
“我以前在教堂做过义工,见到了很多场婚礼,也倾听过许多誓言。”
沈以柏紧攥她的手腕,用英文喃喃道,“从今以后永远拥有你,无论处境艰难困苦或美满幸福,无论富裕或是贫贱,健康或是疾病,我都会爱你,尊敬你,并且珍惜你,对你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夏珠倾听他如同吟唱般说出誓词,心里有点不安。
“可我觉得,即便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这一刻,她才深切地感受到了沈以柏爱意的炽热与浓烈。
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她以为沈以柏只是想尝试恋爱的感觉,和熟悉的人,哪怕这个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青梅竹马。
不,不是!
沈以柏爱她,感情浓烈而炽热。
可是夏珠给不了他同等的回馈,她很想,很想…但她给不了,现阶段给不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以柏从她眼底看到了为难,惊慌,甚至有点退缩…
“你在害怕我吗?”
“我不知道,我该害怕吗?”
“或许应该。”
沈以柏捧着她的脸,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唇,咬着她。
夏珠感觉他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
吻她的时候,他睁着眼,漆黑的眼底翻涌着强烈的欲念。
他抱着夏珠,坐到了废旧的长椅上。
他彻开了她单薄的群紫。
夏珠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如同深渊钜雾,非常可怕的一种存在。
她的掌心变得冰冷,紧攥着沈以柏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以柏扣着她的眼睛:“已经答应了不是吗,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反而要推开?”
是啊,为什么要因为被爱而推开?
为什么要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难道她骨头里就是贱吗?
沈以柏在她耳边,用炽热的呼吸,对她说:“放轻松,我能给你的快乐,是任何人都给不了。”
夏珠的手,缓缓地松开了。
她闭上了眼,抬起了下颌。
头顶一束天光,落进她榛色的瞳眸里。
她脑子里一片混沌,耳边只有沈以柏细细的絮语。
一遍遍地诉说着他的爱。
然而,却在他即将拥有的那一刹那,手机响了起来。
夏珠看到屏幕上闪烁的两个字——
商曜。
沈以柏伸出几乎湿漉的指尖,轻轻挂断她的电话,夏珠任由他这么做了。
但她没有再让他继续下去。
混沌的脑子变得清醒了很多,她对沈以柏说:“我…还没准备好。”
“不急。”沈以柏从后面抱住了她,贴着她的耳垂,“我说过,我会等,等你忘记他。”
“但你也要说到做到哦。”
……
那段时间,夏珠真的矛盾极了。
沈以柏强行在她心里撕开一道口子,闯了进来,画地为牢,强占了一席之地。
学生会笔试竟然通过了,夏珠面试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商曜。
他在找她,但夏珠没有和他见面。
她想,躲上一段时间,可能自然而然就会淡。
所以她拒绝了商曜约她吃饭或者去图书馆的邀请。
她和沈以柏约会,看电影,携手散步看夕阳…
沈以柏从不遗漏她的每一条消息,哪怕是在上重要的实验课程,他也会腾出一只手回复她的消息,对她永远可以一心二用。
他也开始送她许多昂贵的礼物,都是他自己赚钱买的,除了帮导师做事的工资外,还会接一些企业的外快,挣到不少钱。
他送了他很多东西,其中有一块镶了粉钻很闪耀的手表,夏珠特别喜欢,一直佩戴着。
那段时间,商曜进了学生会。
同时他还参与了一个ai创业计划的项目,拿了奖,拿到了一笔千万的融资。
很忙。
闲下来的时候,他试图联系夏珠,但都失败了。
周末的晚上,唐冉冉约夏珠去看露天电影。
那地方离学校还挺远,夏珠打车过去,接到唐冉冉的电话:“不好意思啊,学生会这边临时有个活动,我可能来不了了。”
“不是…我都已经到了。”
“没关系,我找了个人陪你,保证给你陪尽兴。”
还没挂电话,夏珠便看到对面那辆保时捷轿跑前站着一个人。
他懒散地靠在车边,叼着烟,抬着下颌,遥遥地望着她。
嘴角绽开一抹笑。
烟头掉在地上,被他狠狠踩灭了。
玩世不恭,甚至还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
“……”
很久没见了,夏珠一直刻意躲着他,乍然四目相对,她还是会有种心脏蓦然跳空的感觉。
“怎么,不认识了?”
“不是。”夏珠硬着头皮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帮学姐的忙,过来陪你看电影。”
“我谢谢你。”
学姐这才刚挂电话没两分钟呢,您这忙帮得可不要太及时了。
“看电影吧,我买了零食。”商曜拉开了车门,迎着夏珠坐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