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我某颗星(116)
到卫生用品区域,他特地留意了下她买的卫生巾牌子和规格。
她问:“你又用不着,看这个干什么?”
“以备你的不时之需。”
结账时,阮季星一直往收银台旁边的货架瞥,上面摆着各种花花绿绿的小盒子。
他扭过她的脑袋,“你在看什么?”
她咳了声:“我们要不要……再备一下你的不时之需?”
沈轲:“……”
她戳戳他,极小声地问:“你用多大尺码的?好像就三个尺码,我看中号比较多,你够吗?”
“……”
他索性抓起两盒,丢到收银台上,说:“一起。”
阮季星的嘴巴张成了“O”型,目光控制不住地,有意无意地向他下面瞟。
他穿宽松的运动型、休闲类的裤子比较多,又都是深色,瞧不大出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
触到她的眼神,他真想把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晃出来。
最终结果是,出于“以备不时之需”的目的,两人买了一大袋子的东西。
从超市出来,路过一家服装店,阮季星指着一件T恤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沈轲扫了眼,上面印着一句:Per Aspera Ad Astra.
很有影响力的一句拉丁语格言。
他说:“循此苦旅,以达天际。”
“我更喜欢另一个翻译:穿越逆境,抵达繁星。就好像,星空能给绝境中的人带来希望。”
沈轲走进店里,问店员,那件有没有小码的。
“是给您女朋友买吗?有XS码的,我给您拿来试试。”
“不用了,直接帮我包起来。”
阮季星咂了下嘴,还挺有霸总那范儿,一挥手,轻轻松松包下整间店,然而,事实是——
“等等,买两件可以打折吗?”
店员微笑着说:“可以的,两件八八折。”
“那你再帮我拿件他的码吧,我来付。”
阮季星无论如何也要自己买单,她说她想享受一把当富婆包养男大的滋味。
沈轲倒没跟她抢,反正他的钱大部分都在她的小金库里。
*
晚上,阮季星从浴室出来,看见沈轲对着电脑忙工作。
之前她还调侃他说,等他毕业,就是有四年工作经验的应届生。
他其实看得很透彻,他拼不了家庭资源,与其兢兢业业学习,拿奖学金,提升学历,不如靠这种方式往上走。
程世镜估计也是看中他这点。
这个世上,聪明的人,勤奋的人,都有很多,但三者特性集于一身的终究是少数。
不知道是灯光烘托的作用,抑或别的什么,阮季星觉得这一刻,他格外的好看。
她慢慢地接近,想捂住他的眼。
沈轲却早已发觉,转过身,擒住她的腕子,眼底带笑,“鬼鬼祟祟的,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有样东西给你,你闭上眼。”
“正好,我也有东西送你。”
“那,一起?”
这件事,也就是默契二字能解释得了了。
一台手机,一台笔记本电脑,同个品牌,都是最新款的。
阮季星“噗”地笑了,“好了,我给你换电脑,你给我换手机,咱们谁也别说谁浪费钱。”
他无可奈何,也笑。
气氛无端的有些凝滞。
像是被糖浆粘住了,彼此相看一眼,牵连起纤细的丝。
某一刻,终于崩断。
沈轲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走,放到一边,低下头吻她。
两人身上穿的是新买的同款T恤,XS码还是宽松了点,他的手轻而易举地从下摆伸了进去,来到她的心口。
空的。
她不喜欢被那块布料束缚,洗完澡后不会再穿。
阮季星在他侵略性极强的吻下,不断倒退着,手没有落处,只好攥住他的衣服。
一片褶皱。
分明开着空调,都像被盛夏午后的阳光烘着,体温一点点上升,手心沁出汗来。
直到腿弯抵到床,人受惯性向后倒。
宽敞的,富有弹性的床垫稳稳当当地接住两个成年人的重量。
一阵天旋地转,上方的沈轲撑起自己,单膝跪在床沿,看着她的身体。
他好像有些不解,又有些震撼:“硬的?”
原本是平平的,现在可以搓捻成一小粒了,还没小拇指指甲盖大。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她小时候有顶白色的毛线帽,顶端缀着一颗红色的毛球。
和这一幕像极了。
阮季星自己也不明白。
当下的一切,对她都是陌生而新奇的,只有眼前人的熟悉的面庞,能在浪潮冲岸般的刺激中,给予她安全感。
她的手指一点点蜷起来,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并拢。
接下来的步骤呢?
她茫然,也紧张,但没有抗拒。
她的认知没有辨析过婚前要不要性行为,如果到了该发生的时候,如果它能让彼此快乐,那就坦然地迎接它,把每一次崭新的体验当作命运馈赠的礼物。
没必要去赶什么新潮,但也不会刻意因循守旧。
她尊重内心真实的想法,没有该不该,只有她想不想。
阮季星等待着他予以她极乐,或者,一个反客为主的时机。
初吻那次,算是沈轲人生中的一个滑铁卢。
事后,他找唐天和要了资源“补课”。
但里面有太多夸张渲染的成分。
譬如,现实中的她咬着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眼睛代替他的手,将她一寸寸剥光。
纯白如茉莉的床单,如溪水一般,沿着她的肌肤流淌,她的眼神,仿似深林里的鹿撞见误闯的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