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小叔操心(159)
她说着牵起姜扶笙便要走。
“茶楼雅间都满了,我才从那里出来。”姜扶笙看看天色道:“也快到午饭时辰了,不然我们去酒楼要间厢房?”
“好。”陈婉茹一口应下,笑着挽住姜扶笙手臂。
姜扶笙侧眸看她,不由问道:“婉茹,你今日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陈太傅对待子女教导极其严苛,寻常时婉茹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日倒有些喜上眉梢的意思。什么事让婉茹这么高兴?
陈婉茹低头笑了,面上含着羞涩之意:“等到了厢房我再和你说。”
姜扶笙也不曾催促她,二人相携进了会仙酒楼。
“二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肩上搭着白巾,笑脸相迎。
“去二楼。”姜扶笙道:“要一间窗户临街的厢房。”
“好嘞!”小二响亮地应下,前面带路:“二位姑娘请随小的来。”
会仙酒楼是上京数一数二的酒楼,厢房布置雅致贵气。靠在窗口处往下看,可见街市上人来人往,幽雅又兼具市井气息。
“坐。”
姜扶笙提起裙摆落座,含笑招呼陈婉茹。
陈婉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二人点了几道菜式,又要了些雪泡梅子酒。
“来。”姜扶笙给陈婉茹斟上梅子酒:“咱们先吃一盅。”
“好。”陈婉茹笑着举起酒盅与她碰杯。
两人都饮尽杯中酒,陈婉茹看看姜扶笙:“金金,如今上京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持曜放火烧了青州城一城的百姓,这话你信吗?”
姜扶笙摇摇头,望着她道:“婉茹,他的事情我不议论。”
她不信是赵元承做的,但这话不能说给陈婉茹听。
陈婉茹心里一直有赵元承,她要是这么说,陈婉茹恐怕会多心,疑心她心里还有赵元承。
不说他也罢。
“这里又没有外人。”陈婉茹试探着道:“你有什么想法,是和我都不能说的吗?”
她就想知道姜扶笙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赵元承?
“不说他,吃酒。”姜扶笙抿了一口果酒。
果酒没什么劲儿,这也算是酒,吃了两盅下去她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稠丽的人儿好似盛开的花,越发娇艳。
陈婉茹也抿了一口酒,红着脸小声道:“金金,我要和你说的事是前几天我爹替我定下了亲事。”
她说话时,眼底的笑意几乎溢出来。
“真的?”姜扶笙惊诧:“之前没有听你提起过,恭喜你啊婉茹。”
看陈婉茹害羞的样子,应当对这门亲事极是满意吧?不过,陈婉茹之前不是一直钟情于赵元承的吗?
见陈婉茹高兴,她便没有询问,免得扫了陈婉茹的兴致。
“谢谢你,金金。”陈婉茹含羞带怯,满上果酒道:“你怎么不问我对方是谁?”
“是谁呀?”姜扶笙笑着问了一句,又笑道:“你不说,我以后也会认得的。”
她在脑子里搜罗着上京未曾娶妻的子弟,可惜她识人不多,猜不到和陈婉茹议亲之人到底是哪一个青年才俊?
陈婉茹脸更红了,声若蚊蚋:“是持曜。”
她羞涩,喜悦却是压抑不住的。
从小放在心目中的儿郎。上次郊外送别,她鼓足勇气给赵元承那只她亲手绣的且特意送到庙里去开光的平安符,却被他冷漠地拒绝了。她本以为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没想到只隔了一个多月,梦中的事情竟然成真了。
她当真喜不自胜,时常怀疑自己活在梦中。
姜扶笙闻言一怔。
是赵元承?和陈婉茹议亲的是赵元承?
她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想是侯爷的安排吧。
火烧青州城之事闹得这样大,侯爷当是想拉拢陈太傅,联姻是最迅速最可靠的方法。
果然,陈婉茹解释道:“也是他这次遇上事情了,我才有机会,要不然……”
她低下头,心中感伤。赵元承心里没有她,她很清楚。
不过,那不重要。
这上京的儿郎,哪有从一而终的?赵元承人品最贵重。不管他心里的人是谁,她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他是你命里所属,恭喜你达成所愿。”姜扶笙弯起眉眼,神色真挚地恭喜她。
这对于赵元承来说也是好事。陈婉茹娘家能给他带来很大的助益。
陈婉茹是她最好的朋友,赵元承……不管如何,她盼望他们都好。
“金金……”陈婉茹抓住她袖子:“我好担心。”
“担心什么?”姜扶笙偏头不解地看她。
“他回来会不会不接受我……”陈婉茹忧心忡忡:“毕竟这件事是侯爷定下的。”
她得知良都侯和自家父亲订下这门亲事后,心里是喜忧参半的。
喜的自然是能够嫁给自己心悦了多年的儿郎。忧的是赵元承回来不愿意娶她,不承认这门亲事,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侯爷是他的父亲。婚姻之事自古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怎么反悔?”姜扶笙转身宽慰她。
她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赵元承如今那性子,什么事都做得出,若是反悔倒也不稀奇。
不过这话不能说给陈婉茹听,没有任何帮助不说徒惹得陈婉茹忧心。
“金金,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陈婉茹握住她的手,看着他眼睛问:“你心里还有持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