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小叔操心(169)
给她穿衣裳时才发现她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痕迹,他一边替她系上衣带,一边暗斥自己禽兽,下手太重了些。
末了,他轻轻抚了抚姜扶笙的脸:“等着我去给你拿药回来。”
他起身出门。
石青等在廊下,瞧见他笑着行礼:“主子。”
“嗯。”赵元承扶着剑柄,神采飞扬。
“姜姑娘
那里,要派人进去伺候吗?”
石青见他神清气爽,也不禁跟着高兴。
想来姜姑娘是答应和主子好了?所以主子这么高兴?
赵元承回头看了一眼:“不必。你在这守着,等我回来。”
“这个时辰了,姜姑娘不饿吗?”石青看看天不放心地询问。
已经快到午饭时辰了。
“话多。”
赵元承跨上马儿一声催促,策马而去。
*
上清观。
奉玄真人正在观前树下打坐内观。
赵元承走上前,在桌边坐下。
有道童送了茶水上来。
他自斟自饮了一盏茶,面上没了平日的从容,时不时看向奉玄。
“这个时辰急匆匆地来,有什么事?”
奉玄睁开眼又合上,缓缓问了一句。
“师兄,你那里是不是还有一盒血金膏?”
赵元承放下茶盏问他。
奉玄睁眼看他:“你受伤了?”
那血金膏能肉白骨,是极难得的膏药,再深的伤涂抹上,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结痂愈合。
“没有。”赵元承摇头:“师兄给我一用。”
“那膏药金贵,师父不出手无人能炼制出。下山时师父嘱咐,只能给你一人使用,旁人不成。”
奉玄摇头拒绝。
“我有急用,师兄拿来吧。”赵元承说着便起身要到他身上搜。
奉玄抬手拦住他:“师弟,我听闻你从青州回来之后都没有归家,便去了北郊。可有此事?”
赵元承退后两步,重新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不是让我做个纨绔子弟么?这般岂不更像?”
“你莫要找借口。”奉玄道:“真真是为着谁,为兄心里有数。”
“那又如何。”赵元承抬起下巴道:“她背弃了我,我偏要报复她。”
奉玄道:“师父捎了口信来,和陈太傅家的婚事你必须点头。将来成了大事,陈婉茹便是你的皇后。师父看了她的命格,正可助你。”
“我不会娶陈婉茹。”赵元承豁然起身:“还请师兄将血金膏给我。”
“师弟……”奉玄还想再劝,顿了顿没有说下去,自袖袋中掏出一只碧玉的扁圆盒丢给他:“那就等师父亲自下山来和你说吧。”
他这师弟的性子他一清二楚,向来说一不二。心里头一直装着姜扶笙,爱也好,恨也罢,只怕是容不下第二个人。
唉,也不知这到底是善缘还是孽缘。
“还有固元丸,也给我些。”赵元承又朝他伸手。
奉玄抬头看他:“你将人家姑娘如何了?”
他是知道姜扶笙昨日去了北郊的。
赵元承这一大中午的,又是血金膏,又是固元丸,到底是怎么了?
总不能是……
“你别管那么多。”赵元承摸了摸鼻子,难得露出讪讪的神情,耳根有些红了。
奉玄一瞧他便明白了,还真是。
“你有分寸些。”
他摸出两小瓶固元丸递过去。
“多谢师兄。”
赵元承拿到东西片刻不留,当即便马不停蹄赶回北郊宅子。
姜扶笙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才恢复了些气力。
赵元承也在床边守了三日。
他晓得她是女儿家,从小身子娇弱了些,哪晓得娇弱成这样,碰也碰不得。那日其实他还没能尽兴呢。
一早,姜扶笙睁眼,便见赵元承正坐在身侧望着她。
看到他在跟前,她又阖上了眸子。
身上还有些酸痛,像有无形的绳子绑着了似的,但比之最初已然好了许多。
赵元承那日在湢室说的是真心话。
他瞧不上她嫁过人,他又恨她。他不拿她当人看,所以才会往死里折磨她。
她苦苦求了他那么多次,他都不肯放开她,到现在都还有些疼。
“今日可好些了?”
赵元承探了探她额头。
姜扶笙疲惫地摇摇头,心在瑟缩颤抖,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赵元承抬手去掀她被角。
她下意识摁住被角,乌眸睁开了惊惶地看他,宛如受惊的小兔子。
“我给你上药。”
赵元承给她瞧手中的血金膏。
“我自己来。”姜扶笙不看他,伸手去接。
赵元承躲开她的手,轻笑道:“害羞了?这几日都是我给你上的药。”
姜扶笙脸不争气地红了,知道拗不过他,只好扭过头不看他。
赵元承取了些膏药探入被子中。指尖传来的触觉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尤其是尝过那种欢愉之后,他瞧见姜扶笙便会情不自禁。
“是不是不疼了……”
他低头贴过去,望着她桃花瓣一样娇艳的唇悄声低语,幔帐之中暧昧丛生。
“疼的!”
姜扶笙警惕地往边上挪了挪,满心抗拒。
赵元承险些要了她半条命。
陆怀屿不太行,赵元承是太行了,两相都不好。
她一个也不想要。
赵元承喉结滚了滚,见她不愿意,强行压灭了心思,将膏药收起来。
他侧身在她身侧躺下,手支着脑袋看着她,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像寻常的小夫妻闲谈那样问她:“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