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小叔操心(64)
赵元承嗤笑了一声,站直了身子。
陆怀川立刻挤开他要上前。
老大夫道:“您也别急,老夫先施针。”
良都侯硬拉着赵元承手腕将他拽出了门,松开手有些无奈道:“怎么回事?人家夫妻的事,你掺和什么?”
他来就看到赵元承抱着姜扶笙不松手,理所当然地认为赵元承不应该。
“曹云清的母亲心思不正。”赵元承回头望了一眼,面色不虞。
良都侯也觉得奇怪:“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在前面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还留意赵元承了,一眨眼人就跑这里来了。他也往屋子里看了看,姜扶笙是怎么昏迷的?他适才发现,屋
子里的地板上似乎还有血迹。
赵元承瞥了一眼石青。
石青这才等来了发挥的机会,他将方才曹云清所说的话和自己的猜测结合在一起,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良都侯听。
“季氏真是岂有此理,此事我去和曹参政理论。事关家风他自会惩戒季氏。”良都侯看看赵元承道:“不管如何,那是你嫂嫂,有什么事你不该上手。”
姜扶笙再怎么危险,也轮不到赵元承抱她啊!
“我偏是不想她好。”赵元承转开目光,语气硬邦邦的。
“行了,你先回府去。”
他只怕赵元承留下来又惹出什么事端,挥挥手示意他回去。
赵元承没有多言,带着石青、莫山二人走了。
赵广振看着他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头也没回半分,这孩子也不知是真恨人家,还是嘴硬。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听屋子里传来动静,回头看姜扶笙已然醒了。即使隔得远远的,也能看出她面若金纸,虚弱地靠在陆怀川怀中。
赵广振没有言语,转身快步去了。
*
赵元承策马去了郊外马球场,在马球场驰骋了小半日。
他纵身下马,两场马球打下来,大汗淋漓。
石青等在球场边上,见状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球仗,将帕子递上去。
“主子,侯爷的人传消息来了,曹参政出发季氏了,说是用了家法,软禁在院子里半年。”石青笑嘻嘻地禀报。
赵元承擦着汗道:“与我何干?”
“还有,陆怀川没有留在曹府用席,便带着姜姑娘回府去了。”石青自顾自地说着。
赵元承手中一顿,眸色沉沉,手里的帕子重重砸在石青身上。
石青一头雾水,主子这又是怎么了?听说姜姑娘被陆怀川带回家去他不高兴了?可人家姜姑娘也不能不回家吧?
赵元承拿过他手中的球杖,一言不发又要上马。
“主子,等一下。”石青叫住他:“那个张未佐怎么弄?放了吗?”
姜姑娘没有大碍。张未佐手受了伤,也算是遭了报应了。他看就这么放了算了。
赵元承勒住马儿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他。
石青见他面色不好,不敢多言,只抬着头等他吩咐。
“他知道是谁拿了他?”
赵元承忽然问。
“不知道。”石青有些想笑,但忍住了:“属下让他们拿麻袋套的。”
他把张未佐丢出去之后,又让人去捉回来了。张未佐现在就在他们手里。
“带路。”
赵元承调转马头。
*
地牢入口狭窄,只容一人出入,入口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
石青在前头带路。
赵元承在后缓步顺着阶梯而下,拐过弯之后豁然开朗。
几个狱卒守在牢门前,瞧见赵元承进来连忙行礼。
“主子。”
赵元承摆摆手。
石青推开了一扇铁栅门。
众人连忙摆了桌椅,又捧了茶给赵元承。
赵元承撩袍在椅子上坐下。
“饶命,饶命……”张未佐被蒙着眼睛,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面前是何人,只知道自己这次遇到了狠茬子。
他听到动静便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放过我吧,我是舒阳长公主之子,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只求你们放过我……”
他才被抓时还挺嚣张,被带过来时一路吃了不少苦头,又在这里半日吓得不轻,这会儿老实得很。
石青看着他发笑,这个蠢东西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抓到这里来的呢。
“我真的,我把我所有的银子都给你们……”张未佐还在求饶:“我还有十几房小妾,随便你们挑选,全部可以给你们……我娘是长公主,可以给你们官做……”
他绞尽脑汁,不管能不能做到的事情,全都拿出来做筹码。
赵元承看了一会儿,索然无味地移开目光。
石青看向他,等着他发落张未佐。
赵元承嘬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站起身:“阉了。”
他轻飘飘丢下两个字,转身往外走。
石青朝几个狱卒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动手。他则快步跟上了赵元承的步伐。
张未佐无所察觉,还在苦苦哀求。
赵元承走到出口处时,地牢内隐约传出惨叫。
他足下一顿:“做干净些。”
“主子放心。”石青笑道:“绝不会留下把柄。这种事情,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声张的。”
*
姜扶笙回到清荷院,足足休养了两日,才养回一些精神。
她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倒是想明白许多事情。
“翡翠。”她唤了一声,嗓子有些哑。
“少夫人。”翡翠闻声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喜道:“菩萨保佑,不发热了。少夫人脸上有血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