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小叔操心(85)
如此种种结合在一起,她若是再想不明白那就不是傻,是特别傻。
陈婉茹转开目光:“别的……”
内心隐秘之事,她从未向任何人揭示过。今日也一样。
“你心悦赵元承。”姜扶笙帮她说了出来。
陈婉茹脸色一下涨红:“金金,你别瞎说,我没有……”
“婉茹。”姜扶笙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是不是?”
陈婉茹心虚地转开目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这是好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姜扶笙语调软软地问她。
陈婉茹诧异地抬眸看她:“你……你不怪我?”
她一直觉得她爱慕赵元承,最难面对的人就是姜扶笙。
“我怪你做什么?”姜扶笙道:“若是我与他没有退婚之前,或许会在意。可我和他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你也说了陆怀川他待我那样好。我和赵元承没有任何关系。你既然爱慕他,就该勇敢一些,我愿意帮你。”
陈婉茹出身高门,端庄贤淑,容貌也出众。赵元承诺能和陈婉茹走到一起,有了心爱之人,不就不会沉溺于过往总是和她过不去吗?
第28章 又从后窗跳进来
“其实, 如果你们不分开,我不会有非分之想的。”陈婉茹垂下眼睛小声说道:“你们那时那样要好……”
“都已经过去了。”姜扶笙打断她的话:“我们要往前看,不是吗?”
陈婉茹其实是个可怜的姑娘。外面人人都夸赞她是比着尺子长大的世家嫡女, 规行矩步堪为上京千金典范。
谁也不知这样一个高门嫡女, 在府中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陈太傅身居高位, 人人敬仰,是很要脸面的人, 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因此对家中子女极其严厉。
而陈婉茹的母亲只会说陈太傅管教儿女动辄便用家法都是为了孩子们好, 她从不阻拦反而向着陈太傅说话, 孩子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陈婉茹曾被打折过手骨。家中两个弟弟也常常挨家法。但她因为是女儿家, 挨得家法更多。
陈太傅觉得女孩子必须遵循礼制, 有丝毫行差踏错便再无挽留的余地,且丢的是整个陈家的脸面,绝不给女儿犯错的机会。所以陈婉茹只要有一点不妥处就会挨一顿家法。并且不经他的允许陈婉茹不能踏出二门一步。
姜扶笙自幼听娘说陈婉茹可怜, 也同情她,常常去找她玩耍。陈婉茹因为她少挨不少训斥,因此两人很是要好。
后来,他们都逐渐长大。陈婉茹出落得娴雅端庄,无论何时都装扮得体,进退有度。陈太傅渐渐放松了些,偶尔也肯放陈婉茹出一趟门。
陈婉茹抿抿唇似有感慨:“他买过几次东西给我。虽然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刚好当时和你在一起他才会也买给我, 我是沾你的光。可我还是忍不住陷进去了。金金, 他那时候那样年轻,就敢顶撞我父亲说他虚荣,为了脸面不顾儿女的死活。从来没有哪个儿郎这样, 你知道他在我心里……”
说到这处她忍不住哽咽。
赵元承是她的英雄。他们姐弟三人没有人敢挑衅父亲的威严。只有赵元承,那时候他也才十几岁,却能将她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时候,赵元承就彻底地住进了她心里。
“现在不是正好么?”姜扶笙弯起眸子含笑道:“他未娶,你未嫁。年纪相当又自幼认得。”
那时候赵元承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畏虎。上京爱慕他的女儿家又何止陈婉茹一个?
她笑着心间涌起一股酸意。她真心,真心希望赵元承能幸福,不再缠结于过往之中。而她,也可以从中解脱出来。
“我真的可以吗?”陈婉茹不自信地点着自己,有些哀伤地道:“良都侯府势大。只要他点头,只怕上京这些有女儿家的世家没有一个不趋之若鹜的。”
哪里轮得到她?
赵元承于她而言就像高不可攀的天边悬月,永远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还没开始呢你就这样灰心丧气的,这样可不好。”姜扶笙晃了晃她的手,轻声劝道:“不管行不行,总要试一试。就好比我爹的事情,我这个从来不会盘算事情的人,不也在一点一点地试着做吗?”
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也不够勇敢,但她会坚持。无论背后的人有多强,只要她不放弃,就肯定有希望。
“好。”陈婉茹抬起头看着她,握紧她的手道:“那先说好,你要帮我。”
“嗯。”姜扶笙点头:“我说了有机会一定会帮你的。”
两人从茶馆出来,外面竟飘起了雪花。
和陈婉茹道别之后,姜扶笙上了马车吩咐:“珊瑚,慢些赶马车,我看看雪。”
珊瑚应了一声。
马车缓缓驶回陆府。
“少夫人,那不是兰姨娘吗?”珊瑚勒住马儿道:“这死冷的天儿她出来和门房说什么?”
姜扶笙撩开帘子看过去。
果然,惜兰带着一个婢女,正与门房说着什么。
那门房始终拦在她身前,理直气壮的。
“去看看。”
姜扶笙就着翡翠的手下了马车。
珊瑚喊道:“争什么呢?见了少夫人也不知道行礼。”
惜兰和门房这才看到姜扶笙回来了。
几人连忙行礼:“见过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