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151)
等到小小的空间里终于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小鹿才缓缓地用双手捂住面颊:痛哭流涕之类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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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适宜的室内网球场,光线也不像外面那般刺目。
脚步声、击球声和孩童的叫喊起伏不断。
颇有运动天赋的小森被秦世溜得满场跑,偏又不服输, 待到终于力气用尽,简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在场外看书的林羽鹿不忍迎上, 边帮他擦脸边气恼:“凡事都要适可而止,累坏了怎么办?”
“没事,”秦世轻哼,“哪有那么脆弱?”
他自己会享受生活,对待儿子竟然渐成严父,也不知道小森要上哪说理去。
“去冲个澡吧,”林羽鹿无奈叹息,“要不要吃冰激凌?”
本像条死鱼似的小森又蹦跶起来:“要薄荷巧克力味的!”
话毕他就三步两跳地跟着秦世去了浴室。
……这种体能和超乎常人的智力,没准还真能当上个宇航员。
林羽鹿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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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经济下行,东港的消费却日渐攀升。
橘子大的冰激凌球竟要六十五一个,林羽鹿心疼地捧回来,见小森乖乖地坐到椅子上吃起来方才安心。
秦世诧异:“我的呢?”
?
林羽鹿嗔怪着没理他,只从包里翻出半瓶矿泉水。
秦世失语接过,默默地喝过几口,本就安静的休息区瞬间鸦雀无声。
“爸爸,”小森舔着嘴角打破寂静,“你的眼睛还痛吗?”
早晨敷过许久的眼皮仍旧肿着,让林羽鹿显得有点呆,他尴尬垂眸:“没事了,以后不喝酒了。”
秦世轻哼:“最好是,喝了就断片,也不怕遇到坏人。”
“已经遇见过了。”
林羽鹿瞧着儿子这般说道。
从某种程度上说,没有多年前那杯愚蠢的烈酒,可能也不会有小森。
学长的话很有道理,一切都是因果,否定事实去做的假设,早已意义全无。
认真思考过半晌,林羽鹿又开口:“其实昨晚的话我没忘。”
秦世放下瓶子认真瞧他。
巨大而难言的情绪如同海浪,将林羽鹿反复淹没,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语气却很笃定:“我不会忘的,希望学长说到做到。”
……
缓过神来的秦世想也没想,一把就将他拉扯抱住。
椅子滑动的声响惊到了运动馆的清洁工。
小森慌张摆手:“没事没事!他们就是这样打打闹闹的啦!”
林羽鹿浅笑,下巴抵在学长的肩上又有些想哭,湿意瞬间让肿胀的眸子重新疼痛起来。
秦世用力扶着他的短发,忍不住于额前亲了一下。
他从前总是喜欢做些夸张的承诺,什么永远照顾你,什么再对不起你就活不过四年。
但今天属实意外,竟只轻声说:“你走也走了,回也回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林羽鹿深深呼吸,平复住波动不止的情绪:“学长,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秦世认真应声。
*
三月后。《睡前故事》于泰国提前开机。
东港已经步入秋季,曼谷之夜却仍燥热难当。
这里车流如织,霓虹闪烁,有着独属于异国他乡的神秘繁华。
酒店的中央空调不断飘散凉风,本该让套房舒适宜人,然而情欲带来的热浪胜于酷暑,林羽鹿依旧浑身湿热,喘息着趴在枕头上,虚软无力,雪白的肌肤像珍珠般浮着层光。
一只大手再次轻轻掠过他的背脊,带着种贪得无厌的渴望。
林羽鹿忍不住微微颤抖,小声抱怨:“……够了。”
“可我不够。”
秦世毫不犹豫地靠近,手指轻抚林羽鹿汗湿的银发,忽在他面颊轻咬一口。
原本已经困倦的林羽鹿瞬间睁眼,用最后的力气挣扎:“你是狗吗?”
近来学长总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各种痕迹,包括齿痕,每每云雨过后,便会处处青红得不堪入目。
“可以做小鹿的狗,”秦世吻着他的肩膀继续轻声要求,“主人,再满足我一次吧。”
想到明天还得开读稿会,林羽鹿敛眉拒绝:“不要,热死了。”
“那我带你泡个澡,”秦世故作体贴地将他抱起,“顺便让人换床单。”
林羽鹿瞬间不安:“大半夜的,丢不丢脸?”
“那别睡了,”秦世又去亲吻,“反正我不想睡。”
林羽鹿本能地躲避,两人胡闹间,学长竟连路都没看清,直接带他撞到墙角。
结果刚一失笑,就被猛然吻住,紧紧压在墙边动弹不得。
鼻息间充斥着彼此灼热的呼吸,心跳如鼓,林羽鹿预感危险再次逼近,不由奋力去掰他的手腕,含糊不清地说:“你再这样……我们就分开住……”
威胁还是稍有作用。
秦世稍微放他呼吸,眯起修美的眼睛盘算了下,这才重新抱起小鹿走进浴室。
*
自从被当面威胁后,天华娱乐似乎便和曾家杠上,从敲定剧本到开机的速度几乎创下了行业奇迹,惹得圈内议论纷纷。
并非第一次当制片人的秦世亲力亲为,到泰国也每日活动于片场内外,以至于出现任何问题都能立刻解决,无谁敢在老板面前懈怠。
林羽鹿以为这种选择难免会引来老爷子不满,结果秦陆并无特别的反应,甚至挺开心地接受了照顾小森的责任,整天把乖孙孙哄得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