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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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求仁得仁。
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林羽鹿,不再期待性,也不再期待爱,甚至不再期待学长的认可与亲近,所以住进他的大宅里成为不明不白的玩物,是绝不可能做出的选择。
洗漱完毕后,他便打包了一份三明治和牛奶,带上还没睡醒的小森准备离开。
没想正在大宅门外等出租时,竟毫无预兆地驶来辆极奢华的轿车。
司机西装革履、训练有素,停好后以最快的速度帮忙打开车门。
而随之出现的,竟然是白发苍苍的秦陆。
从前林羽鹿只在网上见过他为数不多的照片,如此高大又威严过盛的老人……
有点可怕。
他不安地抱紧小森,想尽量退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去。
结果秦陆偏拄着拐杖驻足打量,两秒后理直气壮地大步走来,声音沉稳洪亮:“你是阿世的同学?”
传说中黑白两道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压迫感无庸置疑。
林羽鹿有点不自然:“您好,我是他在香港的学弟,昨天阴差阳错借宿了一夜……正要告辞呢,打扰了。”
秦陆平静道:“用不着急着走,反正他又不在家。”
完全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羽鹿只能摇头。
没想被吵醒的小森却悄悄回过脑袋观察,脱口而出:“老爷爷,你和大坏蛋长得好像哦。”
对视上孩子的刹那,秦陆略有诧异,眼睛瞬间发亮。
幸好这时弱小无辜的出租车已经驶了过来。
心跳如鼓的林羽鹿本能地想要告辞,结果无需老头使任何眼色,司机便靠近过去,一张百元大钞把对方打发了。
……
秦陆毫无亲和力地微笑:“听说你和阿世很要好,请你吃个早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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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机场的贵宾休息室里空空荡荡,只有正在翻书的秦世和满脸郁闷的许皓排排坐。
偷看过几眼,许皓忍不住抱怨:“中午的飞机,来这么早干吗?”
秦世眼皮都不抬:“我想来就来。”
“哎,阴晴不定,必是发展不顺利,”许皓打着哈欠抱怨,“鹿哥挺好的人,闹矛盾的话百分之百你全责。”
秦世嫌弃:“你都快三十了,好意思叫哥?”
许皓很冤枉:“那我到底叫他什么啊?”
“别总跟我提小鹿,”秦世把书摔在桌上,“工作这么闲?”
许皓委屈:“怎么了嘛,火气这么大……”
本还想骂他什么,秦世看了眼手机,忽然僵住表情,飞速拨通外公电话。
很无情,只响过一声就被挂断了。
第19章 约定
坦然自若地享受物质,大约是秦家自上而下的优良传统。
当别无选择的林羽鹿随秦陆抵达“早茶店”时,不由暗自惊讶:古色古香的院落,小桥流水,冬花仍盛,所有的美景只围绕一张桌子,多半也只为了他一个人而营业。
落座后,不消任何吩咐,热茶与美食便被恭敬端来。
比起忐忑的爸爸,林亦森的胆子倒是稍微壮些,瞬间盯住了小兔子形状的奶黄包。
秦陆亲手夹起给他:“吃吧,你叫什么?多大了?”
小森先请示过林羽鹿的眼神,随后接住,言语清晰地回答:“三岁半,我的名字是林亦森,亦然的亦,森林的森。”
秦陆挺感兴趣:“你认识字?”
小森咬住包子含糊不清:“认得几个词而已。”
未等老人家开口,林羽鹿便吩咐:“小森,你和姐姐去屋里吃,这边有风。”
他明显是想大人间单独谈话,服务员心领神会,马上温柔地哄着小孩哥到内室去了。
像秦陆这样了不起的人,是没必要请自己吃饭的,除非是为了秦世。这点林羽鹿清楚得很,故而开门见山地诚恳道:“老先生,是我影响到学长了吗?”
“你好像的确对他造成了点影响,”秦陆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那小子最近古怪得很。”
林羽鹿很谨慎,努力将彼此关系描述得再清白不过,而后垂眸感恩:“学长慷慨又热心,帮过我不少忙,现在的工作,也多亏他垂青。”
“热心?”
秦陆不苟同地哼笑,见面前的年轻人很是畏惧自己,便直言:“得了,你们的事我也不想掺和,只不过是想嘱咐你几句话。”
林羽鹿茫然抬眸,生怕他认为自己是耽误外孙的可疑之人而大开杀戒。
事实恰恰相反,秦陆只道:“既然回来了,就安安心心在东港过日子,阿世那孩子,聪明归聪明,胡闹起来也离谱,别跟他太较真。”
?
完全是意想不到的嘱咐让林羽鹿愣在桌边,半晌才轻声问:“学长跟您提起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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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没提过,”秦陆并不遮掩,“许皓说了一些。”
原来如此。
眼前的老人难以捉摸,林羽鹿无法忽视他话里话外的暗示,终究还是强调:“现在,我只把学长当成有恩于我的故人,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您不必担心。”
只要在我讲清孩子的事前,别赶我走,其他根本没有半点所谓。
秦陆波澜不惊:“我已经说过,你们的事请自便。不过,以后阿世是要和大家闺秀结婚生子的,这点请你铭记于心。”
大家闺秀,结婚……生子。
琥珀眼茫然地眨了下,点头的动作分外迟疑。
林羽鹿当然理解秦家必然对此有明确要求,甚至惊讶于老爷子能够平白容忍两个男人的不明不白,但依然内心钝痛,甚至开始害怕日后小森会无自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