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这次一定分手呢(94)
因为总有个别比较有个性一点的贝壳生物行为怪异,被性情恶劣的小朋友欺负了,也不一定会紧闭外壳,反倒可能傻乎乎地违反本能打得更开。
余妄尴尬地后知后觉,自己做出的反馈与嘴上的发言背道而驰,耳廓立时烧得通红,更不敢看夏时云了。
他闭了闭眼,生硬地扯开话题:“老婆我们睡觉好吗,今天你应该很累了。”
夏时云语气温和:“我不累啊,你不想要奖励了吗?”
余妄可耻地顿住,非常犹豫了!
尤其是眼下的情形非常刺激他的感官。
余妄的长裤已经被剥了,敞着两条线条流畅的精健大腿,上衣现在因急速升高的体温而被冒的汗附着在躯体上,害得他更热。
然而他漂亮的老婆却洗得白白净净又很香,穿着齐整清爽地坐在一旁。
精致优雅与混沌狼狈形成鲜明对比,愈发让余妄头昏脑涨。
他臊眉耷眼地诚实道:“……想的,想要。”
可是他只想要奖励,不想要这样的折磨。
夏时云现在很明显是打着嘉奖的旗号做相反的事情,这对吗?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骗我。”夏时云道。
他没有再弹打第三次,白皙的手指仁慈地点在上面,轻轻施力把他点得稍稍倾斜。
余妄猛地闭上眼睛,后背出汗很厉害。
思想与现实激烈地斗争着,各自为营,灵魂浸透在不堪的过往,身躯却沦为夏时云的俘虏。无论在哪一边,他似乎都处于弱势。
但他希望他在夏时云眼里是强大的、可靠的,不会被击倒的。
毕竟他的起点已经很低,要是再没有值得托付的人格魅力,以后真的有条件比他好的小三插足怎么办呢?
坏老婆却不理解他的苦衷,恶劣地搓弄,害他流泪更多,语气却是令人放松的柔软,循循善诱地问:“你告诉我,我不会笑话你,是不是你……”
夏时云顿了一下,才更轻地问:“是不是你家里人打你,你受不了,才一个人跑走的?”
随着夏时云语气的渐软,他的手指也从那儿移开了,没有施加持续的折磨,而是给了他一点舒缓的时间,转而轻轻抚摸他的伤痕。
动作很轻很轻,似乎怕他陈旧的伤痕会疼一般。
余妄一颗颤颤巍巍的心被逼到了悬崖边,又被安全地搂住了,再也没法伪装出强大的硬壳。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干涩的唇微启:“……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夏时云错愕地抬眸。
原本已经足够糟糕的预想被顷刻推翻,难受得他喉头发紧,发不出声音。
……自己?
可是,可是他跟余妄在一起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发现过余妄身上出现这样的伤痕啊。而且余妄的性格很坚韧,是很能吃苦的类型,情绪也稳定。
有一段时间,夏时云的事业曾受到过一点有惊无险的冲击。
他们工作室收到了一个含金量很重的秀场邀请,但因为当时有个新员工出现工作失误,差点让合作出现重大纰漏。
一向很乐观的夏时云也不禁愁眉不展的好些天。
余妄知道了后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思量片刻,就把他全部的存折与资产都拿给了夏时云,还把密码都告诉他了。
夏时云一脸莫名。
男人就冷冷地严肃说道:“都给你。”
一副如果大厦将倾他就可以撑起屋顶的可靠样子,莫名把夏时云逗笑了,沉重压抑的心情顿时消散。当然事后也想出了完美的补救办法,转危为安了。
总之,他觉得余妄的抗压能力很强,并没有感觉到他有任何的自残倾向。
难道说其实是他对余妄关怀太少?
夏时云严肃地敛眸,心尖细细密密地疼。
余妄也很难受,他耻于说出这个答案。
本来,他的形象就因为伪装败露而七零八碎得差不多了,从克己复礼的熟男变成晚上偷偷发晴的变态老公。
现在话一说出口,就连他仅剩的情绪稳定可靠这一优点也要被抹去了。
他情绪低落地说:“我父亲……清醒的时候并不打人,他没有很明显的暴力倾向,更多是无视我。因为我在家里很安静,不会发出声音,所以他也想不起来我。”
“他喝醉的话,如果我吵到他,他会生气,但喝醉的人没有准头,所以也打不到我。”
“不是他……是我自己。”余妄声音滞涩。
“你……”夏时云惊痛地轻声问:“为什么?”
他敏锐地抓住余妄提及的“安静”,又温声问道:“你之前说过的,那个说你声音不好听的人……就是你父亲吗?”
余妄抿唇,思绪沉浸在过往,瞳孔聚起的光一点点散了。
“嗯。”他说。
余妄凝着夏时云近在咫尺的手,想牵,却又黯淡地垂下了眸子,三言两语把他贫瘠的过去大致描述了一遍。
“所以,他说的确实是真的。”男人的眼神空荡荡的:“他很怨恨我没有留住母亲,如果我母亲没走,他大概也不会崩溃得那么快。”
“他说一个合格的小孩起码能激发出母亲的天性,再苦也不会抛下孩子离开。而且……我妈妈离家的那个晚上我其实没睡。”
“但我也没阻止她。”
“我知道如果我醒了,她就不会走了。”
“但是我跟父亲确实都是她的拖累。”余妄平静地描述。
夏时云沉默了。
余妄有点着急地补充:“我其实小时候成绩挺好的,虽然小学成绩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