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大转移。夏宁礼貌地停顿,又说,“稍等一下。”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微信电话,对面立刻就接通了。他没有一秒犹豫,直接开骂,“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造人家黄谣?做恨做恨,整天就想着做!你无不无聊!”
“……”
左源和摄像一起惊呆了。
“怎么会?”通话另一端,岳慎语气也很惊讶。
怎么会有情侣吵架不做恨呢。出于谨慎,他把接收到的信息和自己已知的“常识”又对比了一遍,分析数秒,依然感到不合理,“可我们以前都——”
“闭嘴!”
夏宁冷漠道,“我恨你。难以置信我还帮你说话,你让我在约会时颜面尽失。”
又隔了好几秒。对面换成一种截然不同的语气,“你帮我说话?”
“……”
夏宁深呼吸,挂断了电话。
左源已经不尴尬了,听得津津有味,“是岳哥吗?你们熟得很快诶。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样骂人呢。”
夏宁扯出一个招牌的营业笑容,心里又骂了句活该。
约会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左源下午没事,要回节目别墅。他本来也想一起回去休息,趁着有空,提前过下新戏的剧本,上车前却接到吴绿的电话。
“老板,有个蓝发帅哥来找你。是你朋友吗?”吴绿小声说,“他喉结上还有只蝴蝶刺青诶,好酷。”
重点特征,精准描述。夏宁一下就听出是谁,有点烦躁,“你跟他说我今天不在了吗?”
“说了,但他坚持说要等你。我只好先把他请到办公室喝饮料。”
她听出夏宁的语气并不积极,估计不是什么真朋友,便请示道,“要不我找两个人把他架出去?”
“算了。”夏宁说,“我过去一趟。你明天是不是要轮休?正常下班吧。”
“那我等你到了再走。”
“好。”
昨天傍晚看到的冰糖葫芦,他今天路口等红灯也见到了,没插在同一个草靶子上,看起来都很好吃。
可惜一想到要见宋诚,他就没了吃零食的心情。
前台事务都已整理好。吴绿朝他打了个手势,拎起包包,“那我先走啦,拜拜老板。”
“后天见。”夏宁跟她笑了一下,抬腿往里走。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宋诚在沙发仰躺,细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闭着眼,卫衣领上露出苍白的皮肤,喉结伏着一只刺青蝴蝶,蝶翼随呼吸轻轻浮动。
夏宁居高临下看着他装死,心里冒火,一脚把他踹了下去,“要睡滚出去睡。”
“……”
宋诚歪着身子掉下沙发,扑通跪倒在地,睁开眼睛止不住地笑。也没站起来,就这个姿势抱住他。
“小宁,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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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我了,盼我点好吧。”夏宁膈应地掰他的手,“起开!我薅你头发了啊,真薅。”
“……”
养发不易。他只好自己拍拍屁股爬起来,有些幽怨地坐回沙发上,“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拉黑我,不愿意见我。”
他望着夏宁,眉眼美丽得有些易碎,开口却是一把烟嗓,在人耳膜上细细地摩擦,“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曾经。”夏宁说,“曾经是。”
宋诚苦笑一声,俊秀的脸上充满不舍和眷恋,看了他一会儿,转头望向柜子上那把报废的吉他,表情变得落寞,又回头来看他。
夏宁坐在办公桌上,平静地看他表演。与其说平静,不如说是麻木,“说吧,又有什么坏事。”
“不……我只是很想你。”
“想我的人多了去了。”
像是印证这句话,他的手机嗡鸣两声。是岳慎的微信。
【约会顺利吗?左源说你又回店里加班了。】
【可以来接你下班吗?】
夏宁单手打字回复。
【不可以】
【好的。】
人机也有好处,起码好应付。
这想法刚在他脑袋里停留一瞬,电话就响了起来。
岳慎开门见山地问,“你和宋诚在一起?”
“你往我店里装监控了?”他纳闷道。
“楼下碰见小吴,听她描述应该是。”
“不是说了别来吗?你人都已经到了还问我干什么。”
“只是顺路过来,顺便问一问你。不想跟我一起回去也可以。”
他舍弃分寸,一反常态地追问,“宋诚为什么来找你?”
夏宁皱眉挂断,“管好你自己。”
“谁啊?”宋诚露出不安的表情,也在这边诘问,“怎么有点像那个谁……你别蒙我,我有绝对音感!八岁时每周给家里送羊奶的叔叔什么声音我都还记得。”
“岳慎。”
“真是他?!”
不安成真。他嘴巴张得很圆,望着夏宁目光多了几分痛惜。“你怎么还在跟那个蠢货联系!”
“别告诉我你们又复合了!清醒一点啊宁,难道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吗?”他气愤得仿佛自己也被甩过,“你怎么,怎么能,怎么还给他和你讲话的机会啊!”
“他是蠢货,你难道就是什么好人吗?”
电话再次响起。
夏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接通开了外放撂在桌上,“行,你们俩吵吧,我出去。”
第20章
即使在出发录制前, 大家就已经有所预料。但看过现场的人依然不约而同,用眼神发出感叹。
岳慎和魏宗明的约会堪称史诗级灾难现场。
他们的约会项目是一起看展。但很不幸的是,两个人都对艺术品没有多少兴趣和鉴赏能力。走马观花地看完, 同样出去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