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关卡?!
举目望去,夏宁发现象征第一名的小红旗远得可怕。想要拿到,还需要用这把小玩意把旁边半米高的冰块凿开,取出冻进冰里的乒乓球,再套上轮胎负重跑到那头,最后才能冲进赛道里摘旗。
“这是什么魔鬼拉练。”嘴上虽然这么说,夏宁还是诚实地举起冰镐。
“戴手套!”岳慎小跑过来,强行打断他,“别急,后面人都还没来。”
“那我也要稳住第一!”夏宁迅速地带上手套。
岳慎也举起冰镐,在旁边一下一下地凿,还跟他聊上了,“会的。我又不跟你抢。”
“……”夏宁直接被气笑,“谁让你让我了!没吃饭吗给我使劲儿砸!”
岳慎瞥他一眼,手上动作的频率明显增快,“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夏宁已然上头,胜负欲达到巅峰,冰镐抡出了残影。“呵,使出全力你也干不过我!”
死手,快动!
他对冰块的态度俨然像是移情前男友。冰块冻得又厚又结实,两个人抡着冰镐,身边冰花飞溅。
陈慕羽跑过来,还没靠近自己的那块冰就被他们溅了一身,根本睁不开眼,“你俩有仇啊!”
夏宁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赢。可能是太久没赢过,才对一场游戏格外认真起来。
可他对赢过别人并没有执念,如果岳慎不在,他大概率还跟之前一样,慢悠悠地跟在大家身后混。
他想赢的人只是岳慎而已。
等其它人陆陆续续跑过来开凿,他已经第一个拿到乒乓球,扔进桶里冲到最后一关,把负重固定在腰上。
冲!
冲……
他只往前跑了两步就心生不详。这负重也太重了!
天杀的!他都没有吃饱饭。
根本跑不起来,他只能像冰河上的纤夫一样拉着轮胎大不走。好在岳慎也差不多。这负重原本就没打算让他们跑起来。
为了不让完赛的差距太大,时间拖得越久越好看。走到一半时,他们几乎齐头并进,而后面的嘉宾也跟了上来,纷纷套上负重,发出一阵哀鸣。
这么冷的天,热量被迅速地消耗,他的体力岌岌可危。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夏宁咬牙加速,可始终都没甩开旁边讨厌的身影。
终于走完这段路,他卸下负重,开始最后向一百米冲刺。
起步时往身侧瞄了一眼,对上视线,他就知道岳慎也没打算留手。
如离弦之箭,两个人同时射/了出去。
数个机位同时拍摄。跑道终点,五面不同颜色的旗子迎风招展,彼此间距离相差并不远。
可他们谁都没打算抓旁边代表第二名的小粉旗。
要么就不玩,要玩就要第一。
心跳暂停的刹那,他们几乎同时伸出手去,碰到了第一名。手指都冻得和旗子一样通红。
冲刺到最后,谁都没有减速,这么近的距离里不可避免地狠狠撞上,失去重心翻倒在地。
夏宁指尖堪堪擦过旗杆,手不够长,就差那么一点点。体重轻也太吃亏,被他抓住用力拽进怀里,才没被撞飞出去。
冰天雪地里,两个人抱在一起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住。
雪很厚,摔了并不疼。可夏宁枕在他手心,脑袋空白很长一段时间,怔怔地睁大了眼睛。
夕阳染出一片橙粉色的瑰丽天空,映照琉璃世界美得好似梦幻。岳慎的护目镜上反射出他自己的脸,大口地呼吸着,畅快淋漓。
心跳如鼓声躁动。
巴士里的摇滚又回响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我的心啊我的心啊
整栋出租
处处都给你
有我在的地方啊
永远开满永远开满
永远开满了鲜花”
**
羽绒服笨重,两人互相拉扯着站起身,走回到终点时,剩下的旗帜已经被其他人拿走了。
玩就要输得起。
夏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分房环节,在众人热闹的起哄声中,他接过岳慎递来的小红旗,表情还有点不情愿。
“住豪华大套间还不高兴?”陈慕羽挤眉弄眼,“是不是对床上用品不满意啊。”
谁懂。他听到大家的起哄声心里都会来一句naive。
这瓜你们根本就没吃到精髓!
“如果我拿了第一,我会邀请你一起住的。”夏宁说。
“真的?妈耶,”陈慕羽真感动了,“我在你心里的地位竟然超过前男友!”
岳慎心情着实不错,还过来接了句,“你跟秦之蓝住也很好。你选他,他看起来很开心。”
“我当然还是最喜欢小夏宝贝的!”陈慕羽嚷嚷起来,“只是没得选了只好……找人凑合一下而已!”
他这个反应,倒像是害羞。
夏宁后知后觉地咂出了味,这两人总是组到一起,说不定阴差阳错还培养出了感情呢。
老实人也有春天。
他还反应过来另一件事,睨着岳慎说,“你是不是故意激我跟你抢第一?这样你赢了就能选我。”
比赛时热火朝天,被激将也来不及细想。他就说自己怎么忽然胜负欲上头,眼里只看得到第一。都怪旁边有人撺掇。
如果他随便跑个前五,都是有选择权的人,按照规则,他即便住不到最好的房间,也不会是跟岳慎一间。
岳慎说,“也有可能是你赢了来选我。”
“我赢的话不会选你。”夏宁立刻说。
“我知道。”他一本正经地总结,“所以人生要勇于冒险。高风险高收益。”
“……”
“而且你在我身边,应该能睡得好一点。”他又试图推销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