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斐然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两下，才保持住矜持的表情。
去录制综艺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能天天看到顾随安。
温斐然咳了两下，两条腿发软，像是踩在柔软的云朵上面，没有真切的实感，一步步地朝顾随安走来。
他们两个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一天没过了，温斐然没法立刻调整好状态，抿了抿唇，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顾随安。
顾随安比他自然多了，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慢慢引导他：“我帮你放行李。”
温斐然点点头，“谢谢顾老师。”
他坐上车后，主动系上了安全带，等顾随安过来。
车开动后，温斐然没话找话说：“顾老师，你习惯自己开车吗？”
“不，平时都有司机的，我怕你不自在，便没有让司机来。”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顾随安是很了解他的。
温斐然笑了笑，“开车去机场需要将近一个小时，会不会太累了？”
“没关系，”顾随安接着说道：“等你以后想学车了，我们可以换着开。”
温斐然心头一动，神色不明地看着顾随安。
顾随安怎么知道他还没学车？
在他的记忆里，他们之前唯一一次见面是在电梯里，没有机会了解对方，而在这空白的三年里，他们是怎么相处的？如果领完结婚证后，立刻分开了，顾随安又是怎么知道他没学过开车的呢？
这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他不习惯回望却只能看到一片空茫的不踏实感，下意识张开嘴想要询问，但在发出声音前，又想起了顾随安说的那句话。
顾随安也不想提起那一段时光，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顾随安察觉到了温斐然状态有异常，转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温斐然回过神，掩饰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学车好难啊，我看网上的视频，教练都很凶的。”
顾随安轻笑一声，“我可以教你。”
温斐然想到还有这种可能，眸子瞪得滚圆，像一只充满求知欲的小动物。
顾随安被他可爱到，解释道：“后山有一片赛车场，经理是我的朋友，我们可以趁休息时去练车，我来教你，保证不凶。”
温斐然点点头，“录制完综艺以后，我就去练车。”
顾随安的表情停顿了一瞬，眼底暗流涌动。
——“以后”。
这个词莫名地触动他的心扉，像是一种美好的愿景，是他之前从来不敢奢望的。
年底在那三年里，他从来没有，也不被允许跟温斐然离得这么近，像这种两人坐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都是幸福的彼岸，而他永远无法涉足。
顾随安不想让温斐然也沉溺在这种痛苦之中，很快调整好了表情，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在车上足足度过了一个小时，温斐然却几乎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等他回过神来，车已经停下了。
跟顾随安相处，他感觉十分舒服，气氛从来没有尴尬过，他也不用绞尽脑汁地去想新的话题。
顾随安将车停下后，两人通过VIP通道登机。
在这种公共场合，温斐然总是比较拘谨，下意识缩小存在感，不愿主动提出要求，但有顾随安在身边，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侧就已经放好了毛毯，眼罩以及他需要的所有东西
温斐然还没成年就一个人生活，又被送去快穿世界，面对一个个难度系数很高的任务，他只能硬着头皮用自己的方法解决，很久没有被人照顾的感觉了。
温斐然转过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顾随安，但周围人来人往，他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等起飞后周围一片黑暗，他才转过头，慢慢靠近。
顾随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侧着身体，眸子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更加深沉，直直地盯着他，将温斐然的动作收于眼底。
温斐然在他的目光下，耳朵控制不住地发热，但他并没有退缩，凑在顾随安耳边说道：“谢谢。”
他垂着眸子，能看到修长的脖颈线条和宽阔的肩膀，这也是他第一次从这种视角下看着顾随安，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了一下。
“让我看看你的手，好点了吗？”
顾随安配合地将手伸了过来。
温斐然早就知道顾随安的手形很好看，现在能够毫不掩饰欣赏，才发现顾随安的手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长，骨节坚硬，充满着力量感，手背上青筋明显。
温斐然犹豫了几秒，试探地伸出手，抓住顾随安的手腕。
飞机那光线昏暗，能见度低，温斐然看不清，下意识凑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落在顾随安的掌心，像羽毛一般轻柔。
温斐然没有注意到这点，见顾随安被烫到的手指肤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顾随安像那天说的一样——有乖乖的涂药膏。
温斐然有话想跟顾随安说，抬头看着他，但当触及顾随安的目光时，大脑一片空白。
他这才意识到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顾随安的目光中充满了侵略欲，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温斐然脑海中的那根弦立刻崩掉了，轻咳了一两声，装作正经地把顾随安的手放下，“没事了。”
他低头假装整理毛毯，过了十几秒，才感觉到顾随安的视线移开。
在路上总是犯瞌睡，他索性展开毛毯，戴上眼罩，准备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