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玉抬眼，眉心微微皱起，“楚总此话何意？”

楚予斐慢条斯地起身，修长的身影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他走到长桌边缘，手指轻轻抚过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谢言玉：“纪清毕竟在我们楚氏‘合作’过一段时间。她有的东西，我未必没有。”

个会议室一瞬间陷入安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楚予斐继续说道：“当然，这些东西如果用得好，或许能成为谢总对付敌人的利器。不知道谢总有没有兴趣，与我共享这些信息？”

谢言玉的目光微微一沉，语气冷静如霜：“楚总想交换什么条件？”

楚予斐挑了挑眉，懒散地靠在桌边，语调一贯的轻佻：“谢总，这怎么能叫交换？这叫……合作。”

谢言玉冷冷看着他，深知楚予斐话里藏着的深意，却没有接话。会议室的气氛一度凝固，直到谢言玉起身，平静地宣布散会。下属们如释重负，纷纷离开，只留下他与楚予斐两人。

大门刚一关上，楚予斐便毫不掩饰地走到谢言玉身后，双手撑在他的椅背上，脸凑得极近。他低声笑道：“谢总，刚才那番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谢言玉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却压迫感十足：“楚予斐，我的底线你很清楚。别玩火。”

“玩火？”楚予斐轻笑一声，故意将呼吸喷洒在谢言玉的耳侧，“我只是担心，谢总会被纪清留下的麻烦缠住。身为盟友，我可不希望你分心太多。”

谢言玉抬眼，冷淡地回视：“楚予斐，如果你真想合作，就放下这些无聊的花招。”

楚予斐却不以为意，依旧靠得很近，手指轻轻挑起谢言玉的领带，慢条斯地调了一下。他低声道：“谢总，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这些‘花招’。”

谢言玉眉头微皱，正欲开口，楚予斐却率先松开手，后退半步，脸上挂着那抹标志性的妖冶笑容。他懒散地耸了耸肩，转身走向门口，“谢总，那我先不打扰了。接下来的事，我等你的指示。”

等到他走远，谢言玉才靠回椅背，长长吐出一口气。窗外的天光渐暗，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份未完成的报告上。楚予斐的挑衅虽不露痕迹，却让人如芒在背。而那句“感谢”，似乎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楚予斐离开后，会议室一片静谧，窗外的天光渐渐黯淡。谢言玉静静地坐在原位，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低头看向桌上的报告，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脑海中，楚予斐方才的举动一幕幕浮现：那双挑衅的眼睛，那抹戏谑的笑意，还有他最后那句轻飘飘的“感谢”。

谢言玉按了按眉心，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家伙总是这样，明明有用的建议能一针见血，却偏偏喜欢用挑衅的方式表达，像是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更让他心烦的是，他竟然真的会被牵动情绪。

他站起身，将文件夹收好，随手拿起外套走向走廊。刚转过拐角，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谢总，这么快就走了？”楚予斐的声音懒懒地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轻佻。

谢言玉转过身，果然看到他双手插兜，神色悠闲地靠在墙边，仿佛早就在等他。

“怎么，还想继续添乱？”谢言玉语气冷淡，眼神却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楚予斐微微一笑，走上前，站在他面前的距离近得略显不合常。他低头看了看谢言玉手中的文件，挑眉道：“怎么，刚才的报告里，有让我担心的地方？”

谢言玉淡淡道：“没有你的事，早点回去。”

“可我不想回去。”楚予斐歪了歪头，嘴角挂着一抹笑，带着点恃宠而骄的意味，“谢总，我是不是说过，要守着你的后背？”

谢言玉微微一怔，随即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总有办法把正经事说得像玩笑。”

楚予斐轻笑一声，随手伸出手，像是要替他外套。手指触碰到衣料的瞬间，谢言玉并没有退开，甚至任由他的动作继续。

“楚予斐，你究竟想干什么？”谢言玉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无奈。

“谢总，你还看不出来吗？”楚予斐靠近一些，声音低哑而带笑，“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谢言玉心中微微一动，却只是抬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两人的视线短暂地交汇，谢言玉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冷冽，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复杂而克制的情绪。

“别太过分。”他低声说道，语气却比以往多了几分缓和。

楚予斐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后退半步，摆出一副无害的模样：“那我先回去了，谢总，一会儿见。”

目送他转身离去，谢言玉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才缓缓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拉了拉被楚予斐过的外套，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天花板上，嘴角不自觉地轻轻弯起了一点。

他收回目光，抬手看了眼时间，抿了抿唇，随后转身走回办公室。推开门时，空气中依稀残留着方才楚予斐留下的气息。他坐回桌前，视线落在桌面上那份未完成的文件上，翻看几页后却无法集中注意力。谢言玉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耳边仿佛还能听见楚予斐方才的话。那人总是轻描淡写地靠近，又不动声色地占据他的思绪。正当他想着是不是该放下文件先回家休息时，门忽然被人推开。他抬起头，就见楚予斐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谢总，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楚予斐仿佛方才并没有离开，表情自然得毫无违和感。他轻轻将咖啡放在谢言玉的桌上，嘴角的笑意一如既往地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