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也不愿为容景费心太多,转而问道:“忘了问,之前我托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管家李姐的那只手表?”林崎道,“那是她儿子去专柜买了送她的,不是你爸给的,再说她都多大年纪了。”
白简轻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再帮我查查吧,这件事先别让哥知道。你生日宴那天,给我下药的人,和这只手表的主人有关。”
林崎颔首,深思片刻:“知道了。”
这一天过得飞快,白简对乡下生活渐趋适应。他钟情野树莓的独特风味,薄暮时分,邀了几个嘉宾再度去采摘了些,当做饭后甜点。
乔溯捞的鱼就留了两条,其余都拿去集市卖了,换回的钱放在白简那当物资储备金。
毕竟是乔溯赚的,白简管账天经地义,没人反对。
吃过饭,村里貌似在筹备某项活动,节目组这边能听到远处传来热闹的声响。
主持人宣称:“是这边一年一度的庙会,正好晚上没什么事儿,大家可以去逛逛!”
这本就是综艺录制的一环,看过台本的众人依旧表现得兴致勃勃。主持人给各小组分发了零花钱,数额不多,聊表心意,仅够买一个小纪念品。
乔溯因傍晚做饭弄脏了衣服,出发前去化妆间换了一身。
樊筝环顾四周,避开白简的注意,带着郎绯悄悄跟了上去。
行至化妆间走廊,老远地就听到容景在那发飙,想必是在通电话。他越说越恼火:“什么叫你管不了?!当初追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容景气道:“是,你是给了我资源,不用一遍遍提,那不是你该给我的吗?”
化妆台的物件被容景砸了一些,玻璃碎地的声音刺人耳朵。
“昨晚被他威胁,今天又被欺负。”容景的语气怒里欲哭,素来骄纵惯了,连对着金主都如此嚣张跋扈,“你就一句不能出面来打发我?方……”
他稍作停顿,唯恐隔墙有耳,遂将那个名字咽了回去。
“反正你别想甩了我,不然我就……”
话到这里,电话那头似乎怒喝了他一句。
容景的火气撤了,态度瞬间软了下去,抽噎着说:“我只是委屈……寒哥,你要订婚了就不管我了吗,你忍心看我受欺负吗?”
然而,他的讨好示弱并没有打动对方。
电话应该是被单方面的挂断了。
容景又接连砸了不少东西,声音闹腾得很。
樊筝听戏般微微一撇嘴,与乔溯走进自家化妆间,顺势把乔溯衣服上的麦克风取下,递给郎绯:“你站这儿望风,我和你乔哥有事要说。”
“我不能听吗?”
“听了一辈子做牛马。”
郎绯立刻帮他们关上门,老老实实地守在外边。
“你们怎么回事,和容景硬刚呢?瞧把他气的。”樊筝跟着乔溯朝里走了些,声音压得挺低的,确保是外头听不到的程度。
乔溯道:“他没脑子,太纵着都快爬白简头上了。”
樊筝深表认同,敢这样呵斥金主的,头一回见。
“得亏他生了副好皮囊,不然闹几次就被封杀了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绣花枕头一包草,徒有其表。”
乔溯取过周妍一早备好的替换衣物,步入试衣间,几分钟后出来。
他问:“这次回去,事情有进展了?”
樊筝耸了下肩,说:“有,大进展。”他不放心地又将乔溯往里推了两步,“那个姓王的狗仔,我让人盯梢好一阵。虽说是花了不少钱,但总算有头绪了。”
乔溯所料不差,上次偷拍他和白简的幕后黑手,果然和容景脱不了干系。
“酒店那个打配合的我给揪出来了,你猜那人说什么。”樊筝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倒吸一口凉气,正想接着说。
乔溯却接道:“他们给我下药,还给我安排了个Omega来诬陷我?”
“艹,你怎么知道?”
“猜的。”
“你开天眼了吧,这都猜得到?”
樊筝觉得两人的信息差不小,赶紧把自己这边知道的和盘托出:“那晚你喝的饮品里掺了信息素诱导剂,他们原本在休息室安排了个Omega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录到的是你和白简。”
那名Omega倒是踪迹全无,估计是被藏起来了。
这些人拿钱办事还粗心大意,都没确认视频里的Omega是不是自己人,便匆忙地将它发布到网上。
那迫不及待的架势,和容景的鲁莽行径如出一辙。
樊筝背脊发凉,心有余悸:“幸好是白简。”
否则要是原定的那个Omega,暗自收了容景的好处,必定会在次日咬死是乔溯性侵了他。
这波操作实在阴毒,一旦构成性侵事实,乔溯面临的就不止是被封杀退圈,而是要承担严重的法律责任。
樊筝问:“这么离谱的事情,你是怎么猜到的?”
乔溯的前半句依旧没说实话,却镇定自若地回答:“我提过,赴宴是为了卖顺水人情。林崎的一个朋友想见我,她叫丘晓晓,是丘玥的妹妹。”
而丘晓晓任职于信息素研究所,对药物气息极其敏锐。
乔溯接过那杯饮品时,正在和邱晓晓对谈。
未几,对方就察觉到了空气中异样且极其微弱的气味。她蹙额向身旁的工作人员厉声质问,是否有人携带了信息素诱导剂入场?
乔溯回想当时,递来饮品的侍应神色匆匆,言行举止十分局促难安,过于奇怪。
“市面上的诱导剂全是多倍稀释的,想让它尽快起作用,几乎需要半杯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