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屋警告!清冷美人深陷修罗场!(146)
陆斯礼颔首,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脊背挺直,缓慢地低声道来。
工作上的事枯燥乏味,许多词汇于陆靳臣而言十分陌生,可父兄二人却聊得火热。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宋家身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宋老爷子对俩人的关系有所好转,虽然看不出来赞同,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强烈的反对。
霍庭儒已经在非洲呆了一月有余,从三五天能打一次电话,到现在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
每次说话,信号总是断断续续,聊不了两句就卡到自动挂断。
不仅是宋家,就连周围的至交好友都替他提着一口气,生怕哪天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此杳无音信。
谁都知道这趟旅途无比惊险,但也明白这件事情需要解决。
霍庭儒只身入局、以身犯险,要的只是一纸婚书。
“我们的人能过去吗?”
“过不去,信号被干扰中断,根本找不到具体位置。”
陆斯礼也听说过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心里却想着,霍庭儒可不像众人认知的那般良善。
他并非等闲之辈,也绝对算不上好人,说不定手上还沾过几条人命。
只是被宋风霁的前程缚住了手脚,心甘情愿地被困在一方天地。
如果他想,可以随时扼断人的咽喉,飞往高空。
第118章 好想你
非洲。
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地面,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恶臭难闻的气息,伴随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各种坍塌的建筑砸在地面上,掀起一阵泥沙尘土,幸存活下来的人战战兢兢,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抱团躲在空旷的位置。
从远处看去,仿佛一个个鼓包的小山丘。
霍庭儒抿了抿干涩的唇,嗓音干涩沙哑,喉咙一阵阵发疼,说出的话都是气音。
“怎么样了?”
跟在他身边的男人是当地的原住民,皮肤黝黑发亮,一双眼睛又黑又大,可声音青涩,显然是个刚成年的少年。
他摇了摇头,用英文说:“不太乐观,都受了伤。”
这里的空气太过肮脏,带着数不清的细菌,霍庭儒往脸上围了一个围巾,尽可能阻挡脏东西的吸入。
物资逐渐匮乏,水资源更是严重短缺,已经到了最紧迫的阶段。
派出去的几波人接连返回,虽然留下了一条命,可伤口在高温天气下被细菌感染,倒不如死了痛快。
临时搭起的帐篷用作医疗室,每一个狭窄的病床上都躺满了伤患人员。
胳膊上,腿上,胸腹上,要么是擦伤要么是枪伤。
但很奇怪,偏偏每个人都没有死。
吊着一口气回来治疗,苟延残喘地活着。
慰问完伤员,霍庭儒独自一人爬上了废墟的顶层,只有这里手机才有信号。
已经半个多月没给宋风霁发消息了,他很担心,可又身不由己。
男人的肤色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有点偏黑,皮肤在风吹日晒下变得粗糙,掌心磨出了几个厚厚的茧子。
霍庭儒身上有很多伤口,有的早已结痂,有的则是新伤,绷带上的褐红色血迹已经干涸。
在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中,伤口上带来的疼痛反倒能让他保持清醒。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斟酌半天,给对面发过去一句话。
此时国内的酒局上。
男人身穿考究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散漫,长腿交叠地靠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从高高在上的影帝一头扎进了商人的名利场,为了签下这个项目,哪怕烈酒下腹,胃里传来一阵阵灼痛,也依旧不能率先离席。
此时已至深夜,包厢里几个老总喝的喝聊的聊,身边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Omega作陪。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宋风霁拿出,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随即“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上的酒。
几个人模狗样的东西闹嚷嚷地吵着,要宋二少买单。
宋风霁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轻颤,眸底寸寸变红,锋利狭长的眼睛扫过众人,下颌线紧紧绷着。
陆斯礼意兴阑珊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在看到短信的那一刻,脑海中时刻紧绷着的弦彻底断开。
他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冷静,推门而出,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一直走到了庭院外的小阳台,宋风霁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厉害,冰凉指尖划开屏幕,映入眼帘的是那句:
“好想你。”
不知道斟酌过多少遍,才破釜沉舟地发出了这三个字。
可等他再拨过去电话,却显示无人接通。
冷风掀起男人的衣摆,吹乱了精心打的造型,宋风霁孤身一人站在那里,仿佛退一步就会落入无底深渊。
不知道过去多久,浑身温度都凉了下来,手指冻到麻木,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也恢复了往常的频率。
陆斯礼从喧嚣场中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听到动静,宋风霁抹了一把脸,扯起嘴角笑了笑。
陆斯礼长腿阔步走到他身后,递过去一个外套,然后拿出烟盒弹了一根烟,漫不经心地噙在嘴边吐出一个烟圈。
冷峻深邃的面孔被烟雾笼罩,说出的话也没多大起伏,“他不会死。”
宋风霁强压住心底的情绪,苦涩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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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江屿一大早就开车去了医院。
沈亦琛值夜班,刚结束一台长达七个小时的紧急手术,少年到的时候,他正在休息室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