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屋警告!清冷美人深陷修罗场!(9)
陈越泽被他管惯了,只敢在心里逼逼两句,敢怒不敢言,“哦。”
他那点小心思程煜懒得猜,插兜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陆靳臣又双叒叕发病了,短短一天被人气得发病了两次。
男人双手双脚被银色手铐拷在床头床尾处,深邃立挺的脸上布满冷汗,眼睛通红,后颈的腺-体肿成了一个巨大的蚊子包。
冷白腕骨凸出,由于用力挣扎,手腕脚踝都磨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侵略性的沉木香弥漫了间病房。
这滋味,对于一个Alpha来说,真的太臭了!
程煜捏着鼻子,“收收你的信息素。”
陈越泽使劲嗅嗅鼻子,除了消毒水味道什么也没闻见。
体内的信息素冲撞余韵时间过久,陆靳臣浑身脱力,胸膛大幅度起伏着,嘴唇干燥起皮,嗓子也疼得难受。
他动动手指,“给我喝点水。”
他的信息素太霸道,程煜离得近会受伤,这件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陈越泽身上。
他给陆靳臣喂了水,不解地问:“干嘛不打抑制剂?硬生生熬过去得多难受啊?”
他虽然只是个平平无奇的Bata,但学校安排的生课一节都没翘过,自然知道这云淡风轻的背后承载着多大痛苦。
“没事。”陆靳臣狠狠闭了闭眼,喉结滚了滚,哑声说道:“我能撑住。”
“医生说这只是第一轮,后面会越来越疼,甚至会超过Alpha所能忍受的极限。”程煜眉间泛起一层褶皱,“就算你二次分化成了Enigma又怎样?忍受的痛苦只会只增不减,你这是何必呢?”
陆靳臣自有他的打算,但他不准备说出来。
只是把头偏向一旁,装死拒绝对话。
陈越泽喋喋不休、苦口婆心地劝诫,“你给他跪下了吗?”
陆靳臣一愣,把头扭回来,特别悲催地说:“他不给我这个机会。”
看起来真的很后悔没有机会下跪。
陈越泽眼珠子转了转,在一边瞎出主意。
陆靳臣身体病了,但脑子没病,不领他的情,薄唇轻言,“好吵。”
陈越泽:“........”
陆靳臣说:“程哥,快来管管。”
陈越泽气笑了,抱着胳膊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眼神忿忿地瞪着程煜,心里一万个委屈。
程煜头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知道的比陈越泽多一些。
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是陆靳臣自己布的一个局,用自身惨兮兮的状态作诱饵,目的就是让某人心疼,继而请君入瓮。
赌赢了,皆大欢喜。
赌输了,苦果自负。
“啧。”程煜轻叹一声,“可真够恋爱脑的。”
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甚至抛下了Enigma的尊严,卑微又可怜地求复合。
他认识陆靳臣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样子?
一夜时间,五次信息素对流,每次至少持续半小时,陆靳臣没有喊过一声疼。
嘴唇咬的血肉模糊,脸色惨白,浑身上下皆被冷汗浸湿,虚弱得哪有半点Enigma的样子?
更别提手腕和脚踝上的擦伤了。
看着都瘆人。
期间,沈亦琛带着抑制剂来过一次。
于公,这种痛苦非常人能忍受,作为医生,他有治疗的权利。
于私,陆靳臣是他前男友的弟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折磨自己,见死不救吧。
“摁住他。”沈亦琛拿好针剂,眼镜底下的眸子清冷决绝,牙齿咬着针管,边安排边找胳膊上能扎的血管。
陈越泽站在一边,抬眼看程煜的表情。
程煜对他点点头。
陈越泽说:“好。”
他跟程煜各按住陆靳臣的半边身子,防止短暂昏迷的Enigma醒来后会剧烈挣扎。
事实上,他们完全多想了。
几次发病已经要了陆靳臣全部力气,别说挣扎,他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但感官没有被遮蔽。
抑制剂扎在肘弯处的痛感十分清晰,深蓝色液体逐渐推入体内,缓慢而有力地安抚暴动因子。
沈亦琛没在病房多留,今天他替王主任值班,还有其他病人在等着他过去。
交代好换药的事,他就离开病房了。
陆靳臣是陆家最小的儿子,也是个云城富二代圈子里最不好惹的存在。
嚣张狂傲,不可一世是他的代名词。
几乎没人敢惹怒他。
但此刻,男人面容苍白地躺在床上,唇薄鼻直,冷峻的眉眼衬得他身上的气质更为疏离冷漠。
即使昏迷过去,依旧紧锁眉头,看起来真的有些可怜。
翌日清晨。
床上的男人轻哼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稍一动弹,浑身肌肉酸痛,仿佛被人揍了一顿。
晨光大片洒进病房,光影交错着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乌黑羽睫轻颤,黑沉沉的眸子倒映着光斑。
陈越泽跟程煜在病房熬了一夜,眼底挂着两个青黑的黑眼圈,脸色都不大好看。
见陆靳臣醒了,才松了一口气。
程煜揉了揉后颈,问道:“还好吗?”
陆靳臣嗓子干疼,发不出声音,虚弱地对他提了下唇角。
银色手铐泛着冰冷的凉光。
陈越泽在旁边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要给你解开手-铐吗?”
陆靳臣摇摇头,意思是不用。
陈越泽虽心生疑惑,却并未多想,只当他这次发病还没完全疗愈。
“那我先去买饭吧,饿死了。”
程煜把外套披他身上,叮嘱道:“早点回来。”
陈越泽转了转眼珠子,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人怎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