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疯长(10)
“谁说我一杯倒?”
邓隋辛不服气,虽然他酒量不行,可和左简复这个沾一滴就醉的相比,自已简直就是海量。
说着邓隋辛放下筷子,猛地将酒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他最受不得左简复的挑衅,每次一定要争个高低才行。
“有本事,你也喝一杯。”他同样挑衅着左简复。
一杯酒下肚,脸逐渐红温。
左简复得逞似的笑了笑,如他所料,邓隋辛还像以前一样幼稚。
可是隋辛呐,你可知道,人的酒量是会变的,你消失的三年里,无数个想你的夜晚,酒精成了助眠利器,我的酒量,已经到了就算喝到要去医院洗胃的程度,也不会醉。
“喝就喝。”
左简复端起盛满酒水的玻璃杯,与此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邓隋辛,将酒杯送到嘴边,佯装赌气,像喝白开水似的大口大口往肚里送。
“不是……你……”邓隋辛急了“你真喝啊?”
“算了吧,左简复,我只是……”
话没说完,左简复便将酒杯里的酒水喝得一滴不剩。
此刻,方才下肚的酒精彻底开始运作,邓隋辛不止脸色红温,连带着耳根也红得像熟透了的虾,他急忙坐到左简复身边:“你都没吃饭,会胃疼的,快吃口米饭。”
也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心急过了头,说着他竟将自已的米饭递在了左简复面前,
日思夜想的人关心自已,左简复笑了,他握住邓隋辛的手:“你担心我?”
“少来,谁担心你?”邓隋辛作势要推开左简复,可左简复哪里肯放手,掌心的温度贴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迷醉的酒香。
屋子里的氛围变得奇怪而暧昧,邓隋辛意识到自已似乎做错了事,于是低下头不说话。
左简复直直地盯着他,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同他讲,却许久都不开口。
喝了酒,邓隋辛浑身燥热不堪,加之穿了件黑色毛衣,毛衣外穿着一件牛仔褂,就更热了,他想脱了外褂,可双手的手腕却被左简复紧紧攥着。
“左简复,我热,我想脱褂子。”几乎是乞求的语气,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似乎没了白天的戾气,多了几分嗔意。
他没左简复力气大,也没打算挣扎。
左简复还算识趣,放开了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试探着去拉那牛仔褂的拉链。
见他没反应,左简复便大胆地将那褂子褪了下来,搭在身后椅子的靠背上。
“隋辛,到底为什么回来?”
左简复伸出手抚着邓隋辛早已红透了的脸颊,语气温柔至极,宛如三年前热恋时一般。
瞬时间,回忆涌上心头,邓隋辛并不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人,当即一头栽进左简复怀里什么都不说,只是嚎啕大哭。
趁势,左简复赶忙紧紧抱住邓隋辛,三年了,他终于等到这个久违的拥抱,比起亲吻与作爱,他更爱邓隋辛的炽烈的拥抱。
特别是在学校或是公司,偶然相遇,邓隋辛送会飞奔而来,然后猛烈地撞个满怀,结结实实的拥抱令他安心极了。
不怪他左简复沉沦,邓隋辛就是有讨他喜欢的能力,这好像是邓隋辛生来的天赋。
“算了,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
左简复一手环着邓隋辛的腰,一手抚摸着邓隋辛头发安抚着,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隋辛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难道真是那个狗男人欺负隋辛了吗?
第9章 复合
三年前的除夕夜发生了很多事,时至今日左简复回忆起那晚的场景都令他无法接受。
那时他和邓隋辛因一些小事冷战,邓隋辛赌气回家住着,一住就是一两个月,他不止一次去找过邓隋辛,可却总被邓家的管家拦在门外。
除夕夜那天,他索性闯进了邓家大门。
当看到邓隋辛一丝不挂地靠在那狗男人肩膀上的情景时,他天灵盖都要被炸开了一样。
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要质问那狗男人是谁,可自已又不是瞎子,便想何必明知故问。
他当时就提了分手,邓隋辛也答应得爽快。
仔细回忆,那年的冬风可真冷,冷得人瑟瑟发抖,他独自一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远处的烟火反复提示着他,那晚是个阖家团圆的夜晚,而他左简复,彻底失去了这世上仅有的温存。
后来祝信之开车将他接回了宿舍,他心情郁闷,总是借酒浇愁,酒量便是那时候练起来的。
再后来,邓隋辛消失了,除了邓家人,没人知道邓隋辛的下落。
童匀楚常常劝他:“人呐,还是别太倔强,否则受伤的只有自已,没人能替你痛苦,放过自已吧,小左。”
面对童匀楚的劝说,左简复总是无动于衷,并非他非要让将自已置于不堪的境地。
而是喜欢这件事本就是月老牵线,心不心动哪里是自已能控制的。
此时此刻,左简复看着怀里痛哭的人,反复问自已,伤害过自已的人,还能继续爱吗?
答案很笃定,能。
智上,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答案,他或许会再次受伤,可那又怎样呢?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又能如何。
就算遍体鳞伤痛到不能呼吸,也比在这世上麻木不仁地活着强。
他宁愿痛苦,也不想在虚无的生活里,度过一天又一天毫无意义的生活。
如果说他的生活是一幅画,那么邓隋辛就是最好的颜料,没有邓隋辛,这幅画便是废纸一张。
“隋辛,别哭了。”左简复推开邓隋辛,握着他的肩膀,强迫邓隋辛婆娑的泪眼与他对视:“你和那个狗男人分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