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疯长(5)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通通坐上了公司的保姆车,准备回公司宿舍。
夜色渐渐来临,天黑了下来。
左简复坐在车子靠窗的位置,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车内安静得可怕,没人敢说话,仿佛说一句,气氛就会降到冰点,令所有人陷入尴尬。
特别是左简复旁边的陈言,不仅不敢说话,更是连碰都不敢碰左简复,生怕左简复忽然间狂怒,然后脱了鞋子当众往他脸上招呼。
这种事左简复这家伙以前不是没干过。
天下怎么会有左简复这样既不要脸又不要命的人?
与此同时,陈言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低头沉默的邓隋辛。
似乎印象里邓隋辛是个爱笑的男孩,成天围着左简复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如今这是怎么了?
就算和前任相见很尴尬,也不至于像个闷葫芦一样,半句话都不讲说话吧?
“隋辛,这三年你都去哪儿了?”
终于,后排的童匀楚没忍住,问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
一时间,车上所有人都燃起了八卦之魂,纷纷竖起耳朵来。
三年多前,邓隋辛才上大一,刚上了半年学就发生了那件事。
之后邓隋辛既没去上学,也没再出现在公司训练,三年多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打电话去邓家,邓家人也都不肯告知下落。
作为与邓隋辛从小一起玩耍的朋友,童匀楚甚至一度怀疑邓隋辛得了癌症去世了。
“去h国,训练唱跳。”
声音依旧很微弱,也不知是因为左简复也在车上的缘故,还是头上的伤情不便用力说话。
总之,邓隋辛还是低着头,沉闷得厉害。
第5章 思念
终于,左简复受不了邓隋辛这副窝囊样,厉声骂了句:“你丫哭丧个死人脸给谁看?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话一说出口,跟骂街似的,声音大到一旁的陈言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车厢内顿时安静得只剩窗外的风声。
就连坐在副驾的苏姐,也没了经纪人的架势,一言不发。
“不关你的事。”
邓隋辛嘟囔着,微微蹙起眉头,恼羞成怒却又心有不甘似的。
这才对味,这才是太子爷该有的脾气。
陈言的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左简复回头,恶狠狠地盯着邓隋辛。
“我不和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说话。”
邓隋辛皱着眉头,似乎也很生气,但与左简复不同的是,他眼里多了几分幽怨。
“不分青红皂白?”左简复怒吼着质问:“邓隋辛!你什么意思?难道三年前,我两只眼睛都瞎了,你和那个狗男人在浴缸里脱光了衣服是纯洗澡吗?”
这话一说出口,个车厢的人全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可以说的吗?
说话间,车子停在了公司宿舍的院子里。
众人纷纷打算逃窜,生怕被误伤。
邓隋辛一下车就被左简复揪住领子质问:“说清楚,老子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了,你给老子戴绿帽子,你还有了?
三年了,不声不响的走,现在又不声不响的回来恶心人。
邓隋辛你知不知道,男团不能有绯闻,你他娘的要害死老子吗?”
越说越生气,情绪爆发到了顶点。
瞧着这两人要打架,童匀楚和苏姐急忙折了回来。
“小左、小左。”童匀楚急忙来劝架,苏姐也跟着附和。
此刻,打工人苏姐头痛得快要裂开一样,第一天就这样,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熬……
“放开我。”
邓隋辛水汪汪的大眼睛当即含了泪花,仿佛左简复再多说一句,眼泪就要掉下来,但眼神里却充满倔强,一副我没错的样子。
看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左简复终于挥起了拳头:“你丫要是有种,明天就给我退团,别耽误老子赚钱。”
说着,抡起拳头就要砸向邓隋辛的脸。
邓隋辛没躲,睁大眼睛凶狠地昂着头,给人一种“有种你就打死我”的错觉。
“凭什么?以后个安悦集团都是我的,要退也是你退。”
终究,左简复还是没能下得去手,那样莹润且颜色漂亮的嘴唇,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令人发指的话来。
是啊!他左简复该老实点,得罪太子爷,可没好果子吃。
他颤抖着将手放下,忽然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胸脯上下起伏努力压抑情绪:“邓隋辛,算我欠你的,以后离我远点。”
说着,左简复一把推开邓隋辛,大步朝宿舍走去。
看着左简复离开的背影,邓隋辛低下了头,同样失落的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此时此刻,寒夜的凉风吹过,吹醒了邓隋辛一样,他才想起来,自已是回来求和的,怎么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伤人的话,不禁有些懊悔。
或许他不该回来给左简复添堵,他该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怎么办,他真的好想念左简复。
儿时读书,老师常说思念的意境是美的,然而当思念真正赋予到自已身上,却又是那样痛苦。
三年的时光,邓隋辛想象过很多次他们重逢的场景。
也许是在他们常常约会的公园里,秋日枫叶落下,他笑着朝左简复招手,不管不顾地奔向左简复,像从前一样,抱着他说:“我好想你。”然后将误会解释清楚、重归于好。
又或许是在自已的生日宴会上,所有人都盛装出席,他当众解释着曾经的不堪,左简复感动落泪,两人相拥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