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疯长(7)
“嘶!”左简复吃痛极了,可还是不肯放手,他紧紧拥着,生怕让人抢了去。
“怎么了?太子爷被抛弃了吧?所以才会回来找我,还是觉得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好拿捏,是吗?”
“不是。”
邓隋辛渐渐不再挣扎,他被激得身体颤抖,脸憋得通红,眼泪噙着泪水:“左简复,你扪心自问,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不然呢?为什么回来?”除了想玩玩这个由,左简复实在想不通一个吃穿不愁的大少爷,为什么要找他这样的穷小子一起出道。
“我说我想你了,你会信吗?”说着,邓隋辛的眼泪便开始止不住地落下,划过他白皙的脸颊,触动了二十二岁的左简复。
那一瞬,左简复愣了神,十九岁时邓隋辛的背叛的场景犹在眼前,他有些迷茫。
尽管很想否认,可事实上,他的世界里除了邓隋辛,一无所有。
他自幼家贫,父亲离世早,母亲爱买彩票、赌博,从未给过他实质性的爱,亲戚朋友因他是囚犯之子更是避之不及。
从前他和邓隋辛还是朋友的时候,他坚定的认为,自已喜欢的是女孩子。
邓隋辛追求他的时候,他不是不想和邓隋辛在一起,只是实在没办法想象和邓隋辛亲吻的画面。
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全身发麻,甚至觉得恶心。
事情的转机大概发生在,四年前的那个冬日。
那时候他的母亲因拐卖罪进了监狱,而他也被带到警察局审问了很久。
从警局出来之后,母亲的债主追上门,自已几乎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债主总是找上门来恐吓,被无缘无故打一顿、或者被抢走仅有的钱也是常事,他因此决心不再和邓隋辛来往,以免连累对方。
所以就算每天打三份工、零下三十度的天气住在没有暖气的废弃楼房里,吃别人的剩菜剩饭,他都没联系邓隋辛。
苦日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没有母亲庇护、没有家的温暖,更没有物质的保障,那种日子简直就像是在渡劫。
所以当邓隋辛这个反复说着爱自已的傻子,像个愣头青一样的找到自已,不管不顾的扑到自已怀里里,哭着说:“我好想你。”
拥抱的那一刻,他开始贪恋起了那种虚无缥缈的温存。
温暖的拥抱,忘情的拥吻,让他不安的心变得渐渐安宁下来,他们变得暧昧起来。
最出格的时候,他趁着邓隋辛睡着,偷偷吻了邓隋辛的脸颊,却被当场抓包。
那晚邓隋辛抓着这事不肯放过他,一定要他给个交代才算。
他没说话,敷衍着打算糊弄过去,他无措极了,他需要静一静。
可邓隋辛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万万没想到,邓隋辛居然自已给自已下药,还顶着那双意乱情迷的眼睛对他说:“酒店后门现在有一群男模,只要一个电话,不出十分钟,就会有人出现在我的床上。”
“邓隋辛,你要敢胡来,我就废了你。”
“你废啊,来呀!”
一石激起千层浪,从那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变质。
尽管他总是强调,那晚情况特殊,要邓隋辛不要多想,可邓隋辛哪里肯放过他,不依不饶得非要个名分才算。
以至于最后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连朋友都没得做。
再次遇见,便是在安悦娱乐了,那时候是邓隋辛的母亲梁女土,拿着五百万来找他,说是她儿子的心状况不太好,时间久了,抑郁症恐怕会找上门,希望他能和邓隋辛一起去当练习生。
他没拒绝,尽管他早已分不清自已对邓隋辛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但他无比确认,他那时候是真的很思念与邓隋辛的温存,只要一闲下来,他满脑子全是邓隋辛身影。
见到邓隋辛的时候,邓隋辛没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而是没皮没脸地总往他怀里钻,总用撒娇服软的招数,让他无法招架。
在公司训练了几个月,他们同吃同住,到了晚上,香香软软的邓隋辛总是会钻到他的被窝,让他抱着,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没了邓隋辛他就会无法入眠。
他们之间的界限渐渐模糊,可他还是没能认清自已的内心,他还是没找到爱上一个男人的由。
他和邓隋辛的关系,也只是他不排斥互相亲近,仅此而已。
直到陈言出现在一次公司团建的聚会上。
陈言这人同样长了一副混血儿的模样,十分帅气,光看长相,与他左简复有七分相似。
第一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陈言穿着性感的渔网上衣,戴着一副个性的墨镜,在舞台上唱着节奏带劲的rap。
着实令人着迷。
自打见到陈言开始,邓隋辛就一个劲的夸陈言长得帅,又喝了些酒,说了些有失分寸的话。
心里的嫉妒油然而生,不体面的话说了又说,他好像成了深宫怨妇。
“所以,左简复,你真的没有爱上我吗?”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自已的内心,他明白了邓隋辛的存在于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于是他鼓起勇气告白。
邓隋辛当然答应得很快,之后的日子里,他们虽常有争吵,可不过都是些小事。
他的生活仿佛泡在蜜罐里,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回忆起往事,左简复的心除了不甘还是不甘:“隋辛,你刚才说什么?”
“你聋了吗?”邓隋辛愤愤地看着他,好似还有话要说。
那一刻,左简复极度渴望邓隋辛说些什么。
他开始胡思乱想,或许他们之间的事是个误会呢?或许隋辛有苦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