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貌美教授又又又炸毛了(21)+番外
这就是为何在充满希望与未来的校园里,滋生出的邪恶才更让人绝望。
可怕的不止邪恶本身。而是人们常常给予不知悔改者“还能改”的期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受害者的‘咄咄逼人’。
殊不知这口口声声维护的宽宏大量,为下一个不可挽回的罪孽埋下伏笔。
最后两败俱伤。
受害者因为没有得到正义的庇护大失所望,加害人在劫后余生里暗自侥幸。
一支烟的时间结束,叔侄俩掐灭烟头,纷纷上车。
蒋郁嵘递给顾时雨一个文件袋:“你要的邹雁杳数据,我能透露的就在这里,其他也帮不了你,再多就算是滥用私权了。而且邹雁杳也不是在Q市失踪的,所以我这里的信息很少。”
“好。”顾时雨接过。
在这期间他从别的地方拼凑了点信息过来,了解到邹雁杳是在远嫁到D市后失踪的。幸亏她是Q市本地人,邹家的人也一直没放弃过寻找,这边的警局才有些她的线索。
蒋郁嵘瞅了眼他左手中指的银色素环,“你对你这老师,还挺上心。”
顾时雨“嗯”了一声,踩下油门。
当初要邹雁杳数据的时候,顾时雨就跟蒋郁嵘说明白了,毕竟这叔接受度高。
尽管蒋郁嵘对没有偏见,不代表顾妈顾爸没有,他了解到的那个家庭,极其传统。
他忍不住提醒道:“不过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早出柜了。”
“啊?”
顾时雨从容道:“十五岁的时候,在家里看gay片打飞机,被爸妈撞上了。”
蒋郁嵘平生第一次,不敢相信自己作为警察的听觉。
甚至还被口水呛到:“那他们......什么反应?”
“不知道。”
其实第一次被发现的时候,情景很难堪。他去洗手间整理好后,他爸气得语无伦次,直接往他左脸上刮了一巴掌,打得他整个头嗡嗡作响,分不清楚是麻痹和痛觉哪个先传到感知区域。
那个时候他刚去打了耳骨洞,左耳阔那只似乎被刮得错位了几毫米,连着左半个头皮骨都传来丝丝痛感。在客厅跪完,又挨了几个巴掌后,他爸终于消气了,但又好像没消,他最后索性闭上眼,让顾时雨滚。他记得他妈在旁边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忍不住发抖,好像哭了,没有和他对视。
但他当时头脑一片空白,父母陌生的眼神让他感到无措。
因为他从那个眼神里读出来,他爸妈那一刻真不想认他这个儿子。
扯下那两颗耳钉的时候,半干涸的血与肉黏糊在一起。他疼得龇牙咧嘴,手上的水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一直打滑,费了好大力气才取下来。
自那之后家里人没再提起过这事,
像一颗被掩埋的地雷,尽管被引爆的次数只有一次,三人却因此皮破肉烂。
车辆遇到红灯停止,连发动机的声音都不再有,气氛死沉,不断移动的只有前方斑马线上匆匆的行人。
“那.....你们进度怎么样了?”蒋郁嵘见他情绪不对劲,急忙转移话题。
“他让我滚。”顾时雨的声音极淡。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郁嵘的良心备受谴责,再怎么说也是个受伤的小少年,安慰的话正到嘴边。
那人却说:“他骂人的时候,真的很性感。”
“滚。”
接受度再高,也架不住这诡异的情形。
蒋郁嵘没忍住吐了句国粹:“妈的,今天中午你请。”
十字路口的红灯倒计时结束,顾时雨启动发动机。
猛然间!
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窜进视野,在斑马线上一路狂奔。
“卧槽!”
顾时雨眼疾手快脚踩急剎,奈何惯性使得整个身体急速前倾。高耸的鼻梁差点和方向盘来个无情的亲密接触。
他正想骂人。
旁边的蒋郁嵘就已持续输出:“卧槽了现在的高中生是不是活腻歪了,中二病犯了?一个个的,不好好研究怎么念书,天天研究怎么作死。”
某这三个字像石头一样砸在顾时雨的心窝。
他顿住要按车窗开关的手,转头问蒋郁嵘:“你怎么知道是高中生?”
蒋郁嵘答:“那不Q中的校服么?”
“Q中不也有初中么?”
蒋郁嵘一头雾水,“你纠结这个干嘛?”
顾时雨打了圈方向盘,得出结论:“你对高中生有偏见。”
“啊?”
“今天中午你请。”
“啊?”
灰色越野一路疾驰,熟悉地停泊在“失眠Q大”的店门。
“失眠Q大”中午场的生意不如晚上的好,今天还是工作日,除了这叔侄俩趁着午休时间偷闲,餐厅里的人寥寥无几,顾时雨也懒得找包厢坐,就在大厅里就近落座。
*
踏进餐厅门的时候,沈轻帆有种似曾相识不详的预感。
还没等他具体感受感受,闻春祺已经在他前面停下了脚步,并配上一句国粹:“卧槽。”
闻春祺身旁的解繁云,也微微地愣怔住。
“怎么了?”沈轻帆上前问道。
闻春祺和解繁云双双想阻止,结果已经迟了。
随即而来的,是坐在不远处的顾时雨起身,笑容开朗,迎面而来:“沈老师~好巧~”
他对面坐的不知是谁,闻言回头看向他。表情中先是透露出一点好奇,接着就是一丝恍然大悟浮现在脸上。
沈轻帆狠狠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
自从上次和顾时雨在化妆间里大吵一架后,这人终于收敛了一点。
但也真只有那么一点。
这人从近距离骚扰的物理攻击,换成远距离的法术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