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荷以南(17)

凌焱和李呈泽在梧桐树下，不知在交谈些什么。

故北走近时就看见凌焱凭空拿出一把剑，这剑周身漆黑，只有剑柄出有些许的绿意。凌焱将这剑递给李呈泽。

李呈泽久久没有说话，凌焱也没有出声，两人就这样一直盯着着剑不出声。故北觉得奇怪于是也跟着一起看着那剑，然而除了看出这剑是一把好剑之外，便什么也没有看出。虽说着剑好，但故北也看不出些什么，莫不是这剑好到已经有了剑灵。

直到闷葫芦和小喇叭进来，李呈泽才道：“这是原身是……你哥的那把火戟，你给重融了？”

“嗯。”

李呈泽叫来榆景，将这剑递给他。榆景接过看着剑不说话，片刻后看向李呈泽：“师父，这以后就是我的剑了吗？”

“嗯，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别起些什么很长又难记的名字……算了，你想叫啥叫啥吧。”

榆景低头不语，故北上前问道：“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呢，这剑可是出自凌焱之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炼器师花百年铸成的，你可就偷着乐吧。”

榆景摇摇头：“没有，只是在想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一边的石头凑过来看了看，躲在榆景身后伸出头看着凌焱道：“你真的这么厉害？那你能不能给我造一把！哎呦！”

石头立马捂着头看向敲他的李呈泽。李呈泽看着石头：“你一天三个注意，今天要干这个，明天要那个……”

故北站着的原因，便顺手将手臂弯着搁在凌焱肩膀上，看着石头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过于猖狂，连带着凌焱的身体也摇动起来。

石头捂着头红着脸看过来时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凌焱无法无视故北的动作，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才能让故北停下来。看着转过来的石头顿了一下，指着他道：“这孩子是精怪吧，你在哪里收的徒弟？”

这话明显是在问李呈泽，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他。

“在晨渊，我与榆景去的时候石头已经化形多年，觉得与石头有缘便带了回来。”

石头在一边应和这点头道：“我看见师父和师兄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了，所以师父说带我走的时候我很开心。”

故北敲了敲石头的脑袋，试图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你居然还是一个石头精！一点也不像精怪。怎么名字也那么随意？”

石头气道：“才不是，我有名字，我叫李鹤垣！师父给我起的。”

“好好好，石头。”

李呈泽在一边突然道：“榆景带你师姐去西院看看……”

随后看向故北道：“西院有一间屋子，你可以进去挑一挑，说不一定有称心的。”

故北点点头：“行啊。”

于是跟着榆景就去了西院。

李呈泽看着故北离去后对凌焱道：“那铃铛很是特别。”

凌焱看了眼故北离去的方向，回道：“没什么特别的。”

李呈泽笑了一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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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静山小院

◎故北跟着榆景进了西院，身后的石头竟然一个人也能讲很多话。

……◎

故北跟着榆景进了西院，身后的石头竟然一个人也能讲很多话。

“师姐，你的屋子是这间。”榆景指了一下前方的一间屋子。

故北顺着看去，就看见这屋里的窗户还是看着的，正对着窗户的地方有一棵小桃树，零星开着几朵花。

石头这下悄悄站在故北身后，看着故北盯着那棵桃树，便故作神秘道：“那小树我来的时候就那么大，十年过去了还是那样，我看着这树也要成精啦！”

故北笑着回头，没有理会。只道：“师父叫我挑佩剑，是哪间屋子？”

故北一边这样问着，一边却直直地走到一间屋前，这屋门窗紧闭。

一边是榆景道：“就是这间，师姐现在进去吗？”

故北点头，伸手推开了眼前的门。没有意想中的扑自己满脸灰尘，反而这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故北站在门口没有动，像是有所感应，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右侧。

右边有一把剑放在架上，虽然周围还有许多看上去不菲的武器，但故北却是一眼就看见了那把剑。

故北走过去，取下，手抚摸着剑鞘，拔出剑时，铮的一声仿佛带着雷雨般。右手划过剑柄，上面刻着剑的名字——莺时。

“莺时……”仿佛剑有灵，故北喊出那名字时，剑身发出类似春雨敲打在干涸大地上的哗哗声。明明是带来希望的声音，故北此时听着反而没由的感到悲伤。

石头觉得这剑看上去有些眼熟，看着这剑道：“为什么师兄不从这里面选一把，那人不是天下第一怎么不给你铸一把？”

故北有一些疑惑：“这些剑都是师父的吗？”

榆景在一边解释道：“不全是，莺时就不是。这是……你的。师父说这里面没有适合我的，所以我一直没有佩剑，不过刚刚有了。”

故北点头表示了解，有些东西就是看缘分的。

故北拿这剑就出了这间屋子。

石头在后面小声哼道：“师父从来不让我进来挑选，今日我也要挑一个好看的。”

李呈泽将面前空了的杯子斟满酒，感叹道：“怎么会突然出魔域？”

凌焱低头看着面前人推向自己的那杯酒，道：“你没有算到吗？”

李呈泽拿起酒杯的手轻微停顿，后又无事一般喝了一口，这酒入口微苦，回味却是甘甜的。

“我许久未起卦了，有的时候脑子里会一些想法我也不太敢细细推算了……万物万事都有变数也皆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