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
江病鹤的剑
架在秦染情脖颈上,虞万枝痛苦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总之,师兄弟之间沉默对峙了一会儿后,虞万枝说道:
“我这一生,愧对师父,愧对徒弟,罪孽沉重,我已无颜苟活于世。只望你看在往日情面上,善待染情。”
说完这话,他的胸口开始发光。
秦染情泪流满面地摇头道:“不要!”
江病鹤贪婪着盯着那朵他心心念念的莲花。
莲花离开虞万枝的胸口后,缓缓朝着江病鹤的方向飘去,江病鹤瞪大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不由自主地绽开笑容。
然而就在这莲花飘到半路时,忽然拐了个弯,猛地向下一坠!
“不!!!”江病鹤怒吼一声,丢开秦染情,猛地扑向莲花。
但是已经晚了,金霜玉露莲坠进了地上婴儿的心口。
虞万枝指着婴儿说道:“我华阳派兴亡存继,在此一人耳!”说罢,自绝经脉而亡。
秦染情无力地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倒地,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婴儿的手指动了一下,很快又有了呼吸,脖子上的伤口也在飞快愈合。
江病鹤眼睁睁看着自己与金霜玉露莲就这样擦肩而过,他彻底崩溃了,红着眼睛,抓起宝剑往婴儿身上发泄般地乱捅,一剑又一剑,也不知捅了多久。
这婴儿嚎哭不断,一道伤口来不及愈合,又飞快地再添一道,到最后浑如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捅得累了,江病鹤坐在地上,身上脸上溅着许多鲜血,他也懒得清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抱起地上嚎哭的婴儿,吃吃一笑。
“谁也不能阻止我,谁也不能。”
第71章 兔子 “特别可爱,怎么那么可爱呢。”……
再后来, 大概是寒鹭之乱结束后不久,秦染情带着两岁的江白榆同江病鹤举行了一场十分高调的婚礼。
因秦染情之前在浮游山清修,很少露面, 众人从未见过她怀胎的样子,但也不敢因此怀疑什么, 于是便都默认这是江病鹤同秦染情在外面风流搞出来的孩子。
伺候江白榆的仆人们自然对他身上的香气是熟知的,只不过无人敢议论此事, 但凡说出一个字的, 最终下场都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随同江病鹤偷袭虞万枝的那四个亲传弟子,死了三个, 剩一个又疯又哑。现在秦染情也死了, 当年经历这件事的人,只剩下江病鹤了。
寒鹭子听罢俞北亭的讲述,已经是老泪纵横。她捶着胸口哭道:
“师兄,我对不起你!你让我看顾好华阳派,照顾好这些后辈, 如今我却有负你所托, 致使忠良失陷, 豺狼当道!我还有何面目见你!”
云轻宽慰道:“前辈莫要难过, 如今幸好华阳派的秘宝没有落入豺狼手中,白榆天纵奇才,以后必定能振兴华阳派的。”
寒鹭子便止住泪, 把江白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说道:
“当年与江病鹤一战,因他已经掌握了玉河摇天镜,虞万枝又死了,我便理所当然地信了他的鬼话, 以为虞万枝受他哄骗,把金霜玉露莲也传与了他。
却没想到,竟然在你的身上。你来到华阳山时,我已经被那畜生关在归真洞里,竟从来不曾有机会见你一面。孩子,这些年,你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江白榆神情怔愣,还未从方才俞北亭的讲述里回过神来。听到寒鹭子这样问,他摇了摇头,说道:“与你和师父师兄师姐他们所受的苦相比,我所经历的不值一提。”
之后江白榆把他在华阳派的这些年大致讲了一下,后来又说起玲珑城的事。
寒鹭子听说江病鹤夫妇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气的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后来又听说秦染情被做成活傀儡、在江病鹤的控制下自杀,她冷笑一声说道:
“她明知道江病鹤是个禽兽,却痴心妄想地以为禽兽能为她长出人心,她死于自己的愚蠢,死得并不冤枉。”
众人都知她说的是事实,只是秦染情已死,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寒鹭子说罢,又看向云轻,问道:“丫头,我观你剑法不错,你师从何人?”
云轻答道,“前辈,我来自龙首派,我师父叫乐尘子。”
“乐尘子?是这几年新起来的剑修后辈啊,我关了这么多年,竟不曾听说过。”
云轻心里知道师父修的是一心道,但却不能明说,只是答道:“我们龙首派修的是慈悲道。”
“你说什么?!”寒鹭子又惊又困惑。
慈悲道的名声一向不大好,大约是“修行废物”的代名词。
可是眼前这小娘子剑术绝非等闲,她的法宝也很不一般。难道在自己被关的这些年,慈悲道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突破?
云轻却也有她的疑问,“前辈,方才解剑鬼说,玉河摇天镜是一个叫一心子的仙人帮助华阳子炼制的?”
辞鲤听到一心子的名号,圆润的眼珠儿骨碌碌转了一圈,打起精神来听。
“是啊。一心子是师兄飞升之后认识的朋友,师兄提起过她。只是,师兄飞升之后很少回来,我对一心子了解也不多。”
辞鲤忍不住说道:“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是道侣吗?”
“你说什么?!”
辞鲤便有些失望,看来寒鹭子知道的还不及他多。他便把亲眼看到华阳子和一心子接吻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