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玉钏(121)+番外
直到半个月后,我将最后一捧瑞香花送去时,王妃寝殿的门开了。
她穿着一身如同潋滟水光般的纱衣,推门而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门前跪着的男子赶在我之前扑上去,王妃把他们推开了,睥睨着眼睛看着我。
我心里的忐忑与喜悦交织在一起,她貌似注意到我了。
她将门外的男人推开,冲我招了招手,我走上前去,把瑞香花递给她。
她把我领进屋内,背过身掩上门。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屋内的陈设,一张巨大的檀木圆床,上面悬着纱帐,在床上来回飘动着。
“什么目的?”
我被她开门见山般的话语问住了,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嗅着腰间香囊里散发出的瑞香花的气味,有些错愕。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看着窗棂上闪动过的身影,心里想着来人是谁。
下一秒,门开了,我被王妃拥入怀里。
等我缓过神来,已经卧倒在那张宽大的床上,王妃将系起来的纱帐散开,那纱帐有些凉意的落在我的背上。
她褪去肩上的纱衣,散开头发,双手勾住我的腰,轻轻用力的往下按,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我再次嘱咐自己,我的身份是一名男宠,不管有多么难为情,也要牢牢把握住机会。
几乎是硬着头皮,我也褪去外衣,将腰肢放下去。
一番云雨,血流成河。
她的每一声呻吟在我看来都像给了我一记耳光,我心里很乱,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事后,我陇上她的衣服,对她说了一句:“我的荣幸。”
等我起身,要离开王府的时候,才看见站在院子里等候的亲王,他看到衣着凌乱的我,目光里带着鄙夷。
我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目光,做这样的事情,为权势而低头,真是耻辱。
刚走不远,我便听到了王妃殿中的争吵声,我没有回去,而是赶快回到自己房中。
我的那间屋子,光线十分黯淡,带着潮湿和陈旧古朴的味道,腰上散发而来的瑞香花味显得格外刺鼻,我一股脑的把它拽下来,扔到了一边。
没过多久,我又捡了回来。
因为,我还要常去她殿中。
三
从那以后,我招来了其他男宠的嫉妒与恨意。
在这府里,我们已经是最抬不起头的那一类人了,就连来送饭的嬷嬷都不给我们好颜色。
王妃还是隔三差五就带人回王府,这些人都安排住进了后院,从来没有被王妃召见过。
在王妃殿前跪着的男人常有,跪个半月也便放弃了。
他们都说是我给王妃下了药,或者使了什么暗招,让王妃眼里没有其他人。
我自是不屑,就连我也看不起做这一勾当的人。
我越是不屑,他们便越是恨我。我的饭菜常常混着石子、虫卵,有的时候,干脆没有我的份。
他们从来不拿正眼看我,像极了小时候在街头时,路人看我的眼神。
有一天晚上,我回去晚了一些,后院的门被锁上了,我本想喊一声让人打开。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他们巴不得让我低首乞怜,我是万万不会如此的。
我解下外衣,披在身前,背靠栅栏缓缓向下躺去。那时正值九月,秋风萧瑟,夜里风凉,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一阵刺痛,夜里漆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心想可能是被栅栏上的刺刮伤了,就反手一摸,果然摸到黏腻的液体。
这点伤不算什么,我打算在此地睡去。
刚要睡去,有人推了推我的手臂,我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背后一片酸痛。
在黑夜里认了好半天,我才开口问道:“王妃?”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听声音,果然是她,只是与往常不同,她孤身一人。
还没等我回答,她侧身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心中明白三分,对我厉声道:“跟我走。”
我自然不能反抗,跟在她身后,回到王妃寝殿。殿中燃着几根蜡烛,金灿灿的光摇曳个不停。
“你受伤了?”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闻声一看,血水已经干了,红色的血痂布满了肩头,我刚想用手去碰。
“别动!”她走过来,将我的手攥住,让我坐在一边的木椅上,我照做,静静地看着烛光在黑夜里闪烁。
她拿出一个木箱,坐在烛台的另一侧,烛光恰好挡在她的眉心。
她很是干练利落的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很多大小不一的瓷瓶,从腰间取出一条绣着梅花的手帕,浸满了药水。
“把衣服敞开。”
我听见这话下意识的垂下头,作出谄媚的表情,连自己也愣了一下,我用余光瞥见她抬眸看了一眼我,心中有些慌张,恨不得那簇烛光蔓延开来,可以遮住我的脸。
我将胸前的扣子解开,伤口粘连处隐隐作痛,王妃从烛光那边走过来,我感到什么东西覆盖在了肩上,一阵刺痛过后,她收起手帕,放在案上。
我看着那原本洁白的手帕上沾满了血,对她说:“多谢王妃,这手帕我洗完带回来。”
她不作声地将箱子收好,半天才抬起眼眸,带着些笑意:“不用。”
我有些不自在,寝殿里一片静谧,王妃一把将我褪到腰上的衣服扯到一边,对我说:“今晚,不用走了。”
接着,我揽上她的腰,半推半就地扑进纱层里,分不清是她衣衫的纱层还是飘摇在床上的纱帐。
那天晚上,也许是流血太多的缘故,只觉得头昏脑涨,迷迷糊糊的,往日的羞耻消去半分,竟然生出一些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