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这血族竟该死的甜美(117)

作者: 西木流 阅读记录

连禾点头,想开门,却发现门像粘在了原地似的,死活打不开。

“啊。”肃眠突然想起入睡前克里顿热情地把他送到了房间,临走时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门有可能被克里顿从外面锁住了。”

“靠。”连禾小声骂了一句。

他折身想从窗户上翻出去,可一回头,窗前又多了个人。

安娜双手捧着一把镰刀,安静地站在窗前。

连禾:“……”

肃眠:“……”

认真的吗?那把镰刀看起来能把他们的脑袋削下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呢?”安娜微笑着询问,也许是那把锃亮的镰刀实在太显眼,连禾硬是从她柔美的面容上看到了几分杀气。

连禾切换了营业模式:“这么晚了,你还带着把镰刀做什么呢?”

“农舍的鸡晚上不睡觉,乱叫打扰人,我想去割了它的脖子。”安娜回答。

连禾:“……”

确定了,对方就是在威胁他们。

他决定继续跟安娜打哑谜:“我见过你家的鸡,个头那么大,一个人恐怕杀不了吧?”

“没关系。”安娜的镰刀擦过墙角,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是收到了感应一般,街道上突然冒出了好几个带着镰刀的女人。

“我们人多,可以杀。”

连禾和肃眠沉默了。

如果只是普通人类的话,血猎的确不能对她们动手。

“不过,如果它们肯乖乖睡觉的话,我们就不杀了。”安娜又补充道。

连禾笑了笑:“它们肯定会好好睡觉的。”

他说着,上前关了窗户,对安娜道:“晚安。”然后拉上了窗帘。

窗帘上的影子停了半晌,拖着镰刀离开了。

两人一来一回,谈吐像极了在上演一出劣质的童话故事。肃眠一边担心,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现在怎么办?”他问连禾。

连禾摊手:“睡觉。”

“啊?”

连禾麻利地上了床,板板正正地躺下:“我们不就是那只鸡吗?要是不肯睡觉,她拿镰刀割我们脖子怎么办?”

肃眠觉得好笑,上前坐在床边:“你怕她割你脖子?”

明明平时连杀人如麻的血族都敢正面硬刚。

“没办法啊。”连禾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她是人诶,我打起人来没轻没重的,把她打死了怎么办?”

“那你怎么确定,睡着了她就不会来割脖子了?”

“直觉。”连禾眯眼,拍拍旁边的床铺。

“今晚暂时就这样吧,先睡觉。”

连禾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于是肃眠决定也不去考虑那些半夜出门的居民了。上床抱着连禾,又酝酿了一会儿睡意。

只要连禾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心安,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连禾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摸了摸破皮的脖子。

他的身体趋向血族,不起眼的小伤很快就会愈合。这会儿摸过去,脖子上的皮肤已经光洁如初,仿佛一开始的刺痛只是他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血猎就朝着山上进发了。

昨晚还拎着镰刀对他们进行言语威胁的安娜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热情地招呼他们玩得开心。老头也一改昨夜诡异的模样,换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肃眠倒吸一口冷气。

这家人绝对有精神分裂症。

在这方面连禾适应的很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家的态度热情了,他也假装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之所以这么笃定他们是假装热情,是因为连禾出门前随口问了一句家里的鸡还扰民吗。

安娜回答:“昨晚睡得很乖,没有扰民呢。”

连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今晚可就不一定了。”

安娜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但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连禾说完这句话,没有再跟她攀谈的意思。

他们吃完自己带来的干粮,戴上防毒面具准备上山。

方桐一早就精神焕发,假装精神病比想象中好玩,他玩得不亦乐乎。

连禾看着觉得好笑,要是他知道昨晚有人站在窗前看着他,不知道他今天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一行人戴着防毒面具,顺着昨天的路径一路前行,再次来到了那个突兀出现的山谷旁。

因为戴了护具,这次没有人再变成傻子。但伊湳花几乎无孔不入,近距离接触不可取。连禾让其他人待在原地,和肃眠顺着山谷一路下滑,直到进入谷底。

“小心点!”周画在山腰上冲他们喊。

连禾比了个“OK”的手势。

这些花照例没有盛开,每个枝头上都生长着花苞,但奇怪的是没有一朵开着的花。

连禾掰开一朵花苞,花瓣的颜色和花的大小都和他从前见到的伊湳花别无二致。

他们深入伊湳花的腹地,护具再齐全也抵挡不住,肃眠又变得有点呆了,但比昨天的状态要好,至少这次他没粘着连禾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不指望智商降低的肃眠能帮上忙,他只要跟个花瓶一样乖乖待在旁边就行。

连禾将几枚伊湳花折下来装到容器里,肃眠突然拽了拽他的衣摆。

“怎么了?”连禾回头。

肃眠不说话,他现在一说话就结巴,或许是觉得丢人,他选择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冲着一个方向伸出了手指。

连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一片平缓起伏的花田中突然看到了一个缺口。

他加快脚步来到缺口附近。

缺口下是一片整整齐齐的断枝,断口处平滑整齐,是被人为采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