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人!鬼王大人求放过(45)
顾辞年微微挑眉,“若真是如此,倒是一场好戏。”两人随着人流进了令府。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清涟混在宾客之中,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身着新郎服饰的周成安,他满脸笑容地招呼着客人。
她眼睛酸涩,心里一抽一抽的,手帕被她攥成一团。
时阡:“我们跟上去吧。”
俩人跟在队伍身后,好在人多两人并不打眼。
周成安抱拳作揖,招呼着每个客人,“谢谢谢,里面请,里面请。”
清涟假意抚上一男子的衣袖,跟随着他走了进去,“李知府里面请,里面请,多有怠慢请见谅。”周成安急忙上前招呼。
李知府:“恭喜了成安老弟,听说不光是你今日定亲的一件喜事啊,哈哈哈,以后也要多多关照了。”
周成安笑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您快里面请,还需要知府大人多多提点。”打量着李知府身边的女子,虽带着面具,确是眼熟的很啊,“您身边这是?”
李知府抚上清涟的腰,将人往怀中一带,“奥,这是…有些话不太方便说,你说是吧老弟。”清涟低下头,想要当场对质,生生咽下。
周成安收回疑心,“是我冒昧了,您快里面请,父丈已经久等了。”
时阡和顾辞年也趁机混了进去,酒桌摆满院堂,宾客盈门早已入席。
清涟:“多谢知府大人相助。”
“谢倒不必了,明晚我去万花楼寻你,这次可能伺候好我了?”李知府那淫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清涟的身躯,手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往下摸去。
清涟轻轻一推,从他怀中挣脱,“那是自然,明日我便在万花楼等您。”
“哈哈哈,好。”
待人走后清涟从走廊拐角处蹿走,小心的避开每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绿衣、手捧着水盆的小丫鬟急匆匆地从拐角处冲了出来。由于跑得太快,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
而一直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清涟,则趁着这丫鬟毫无防备之际,如鬼魅一般迅速出手。只见她一掌下去,精准无比地打在了丫鬟的后颈处。
那丫鬟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一股剧痛袭来,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一片,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水盆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水花四溅开来。可怜的丫鬟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将丫鬟平放在地上,然后开始动手解开丫鬟身上的衣物扣子。
不多时,丫鬟的外衣已被清涟尽数脱下。
接着,清涟动作利落地将这些衣物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好衣着后,确定自己此刻看起来与刚才的丫鬟毫无二致之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出门查看确认无人,端着刚才的水盆朝着内院而去。
“她为什么不找周成安对峙去?反而朝内院里去?”
时阡和顾辞年从房的侧面走出,刚刚发生的一切被俩人尽收眼底。
顾辞年:“给自己一个由头罢了。”
时阡不语,旁观者观望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不能阻止或者参与,这里的人和物都是虚幻的。
“笃笃笃,小姐,我给您端水来了。”
门被敲响,屋内正梳妆打扮的令心柔,虽疑惑却并未多想。
“进来吧,莲儿,你不是刚刚才把水端走吗?怎又端水进来了?”
清涟低着头,模仿着丫鬟的声音说道:“小姐,方才那盆水不小心洒了,奴婢重新打来一盆。”
令心柔轻声应了句“进来吧”。
清涟推门而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时阡和顾辞年悄悄来到窗下偷看。
清涟走到令心柔身后,假装为她头发,手却慢慢伸出一块帕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令心柔开口道:“莲儿,月儿方才出去了你可曾看见?”
“小姐,奴婢未曾看见,我来给小姐描眉吧。”清涟拿过一旁眉笔,给令心柔细细描画。
“小姐生的可真美啊,弯柳细眉,媚眼如丝,红唇如画,勾人心魂。”
她的手拂过令心柔的五官,嘴里说出的话不像是夸奖,让令心柔有些不适。
是她!
时阡心中一震,随着清涟的描写,令心柔的五官逐渐体现,是那张女鬼的脸。
那张将自己脸皮撕下来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令心柔难道是那女鬼?
不对,她的腿明明不能动的。
“莲儿,你今日怎么了?嘴这么甜平时可都是不声不语的,”令心柔轻笑出声,这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多话,“而且我原不知你声音是如此娇魅。”
清涟眼神一暗,看着闭着眼等她画眼的令心柔,心里的恨意直达眼底,强压下杀人的心思,问:“小姐,奴婢到现在都不知您和姑爷是如何相识到相爱的。”
“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平时都是月儿在跟前伺候,那我同你讲讲可好。”令心柔娇羞一笑,脑海中都是周成安那英俊的面容,“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他,他爱护我,心悦于我。”
这话如刀子一样一字字的扎进了她心里。
第21章 死
令心柔与周成安的相识,要追溯到一年前那个狂风呼啸的夜晚。
那晚,夜色如墨,风声如雷。
令心柔孤身一人俯身在那座古老的石桥头之上,仿佛被个世界所遗弃。
她的身躯蜷缩着,衣服凌乱且沾满了污垢,显得狼狈至极。狂风无情地吹打着她,将她原本齐的秀发肆意吹散,发丝在风中胡乱飞舞。
自小,令心柔便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然而,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年幼时突患恶疾,致使她的双腿瞬间失去行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