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在上/半夜,阎王来哄小瞎子睡觉(61)
王慈心俯视对方发顶的眼神恐怖至极,他寒着脸撕开视线,装作没听懂对方的弦外之音,把话题扯到樊璃身上,话语中却像是拐弯抹角的回答对方。
“不会,我稀罕他这张脸。”
樊静伦下巴上的血连连砸地,脸色惨白得像要碎开。
“冯虎——”
冯虎是三年前,陆言推荐给樊静伦的贴身侍卫,勇猛有力,一出手高低得死几个人才会罢手。
所以樊静伦不怎么用他。
这时樊静伦一声令下,冯虎便从人群后站出来。
这九尺大汉背着一把半人高的长刀,一身灰布粗衣。
冯虎:“要杀谁?”
樊静伦:“就王家的这四个奴才。”
冯虎哐哐几下把四个壮仆撂倒在地,一脚踩在壮仆脸上,问:“先砍手还是砍脚?”
樊静伦:“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砍手还是砍脚?”
“……往心口扎。”
“呲——”长刀一下子刺穿壮仆心脏。
鲜血溅到王慈心脚边,他淡笑道:“此獠确实如传闻所言,杀人如麻。”
他转而又道:“但比起我来,却还差得远。”
又是一声闷响,转瞬间另一个壮仆心口又破了个大窟窿。
樊璃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这股味道让人心悸,反感,隐隐作呕。
他听到四声闷响,然后冯虎便唰的一下甩开刀上的血液。
细碎血珠飘了樊璃半身,一点点凝固在那白衣上。
王慈心擦着溅了血的鞭子:“怎么就停了?”
他说着,长鞭横扫,电光火石间便照着冯虎眼睛抽去。
这一下要是打中了,冯虎得改名叫冯瞎子。
长刀破空迎上,径自劈向软鞭。
这鞭子外面瞧着不怎么样,里面却有软钢,啪的一声,卷住刀身便往前一拽。
把那九尺大汉被带得一个趔趄,往地上猛踩一脚,扎住脚跟。
王慈心玩狗似的,挥着钢鞭把冯虎脸上抽了一鞭。
冯虎面无表情的任由血液淌下脸颊,再次出刀。
樊静伦突然出声:“够了冯虎,你不是他的对手,下去吧。”
冯虎也没说什么,收了刀就往旁边一站。
樊静伦脸色难看的向王慈心说道:“你既然想要绝色,那我去给你找个绝色。樊璃不过是一个嘴碎的小瞎子,不会伺候人,也不会讨人开心,倘若你一个不高兴捏死了他,我以后没法向老爹和小娘交代。”
王慈心提着鞭子,在他说话时缓步走到他面前。
一巴掌重重的扇在樊静伦脸上。
把他脸扇到另一边去,嘴角开裂,渗出一丝血迹。
樊静伦紧紧捏着拳头,眼泪惯性滚下脸颊时他低声道:“王慈心,你真是好得很。”
下巴一疼,整张脸硬生生被人掰过去。
王慈心捏住这张白纸似的脸,含笑的语气森冷瘆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无视我王慈心?九十封信,一封不回,莫非一年没管你,便觉得我是个良善之辈了?”
樊静伦眼底泛着红血丝,压着声回道:“你是个什么畜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王慈心脸上一寒,正要一巴掌再扇过来。
这时,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
第55章 祸水东引
“住手!王慈心——”
王氏厉斥一声,冷不防看到樊静伦满脸伤,登时目眦欲裂,疾步奔上前。
她用力撕开王慈心的手,将儿子护在身后。
“随意闯进侯府打砸、抢人,王慈心,你是什么强盗么!王家百年大族的脸子、里子,你难道一点都不要了?!”
“阿郎是你的外甥,你凭什么打他?!”
王慈心并不把这个庶姐放在眼里,不屑道:“王夫人又是以什么身份,敢质问本司徒呢?”
王氏气得双目猩红:“我是你长姐!”
“哈哈!”王慈心笑指着天上,“宫里那位才是本司徒的亲姊,你不过是婢女所生的野种罢了。”
王氏气得浑身哆嗦起来。
上一代人的破事到底是怎样她不清楚。
所以别人说她是王家的野种,她不管。
但王慈心也这样说,便是往她心口上扎刺!
是变相承认她野种的身份!
她无法接受这种话,颤手指着对方:“你、你这个不孝不悌不仁不义的混账!你我一父所生,今日何故出此狂言!”
王慈心一把推开王氏:“闪开,我没时间跟你攀亲。”
“啪——”
王氏一巴掌重重的甩王慈心脸上,恶声道:“今日都是你逼的!你伤我儿,我即便是死,也要叫你掉一层皮!”
“霜华,备车!我要进宫见皇后!”
王慈心摸着脸突然笑了一声,语气随意道:“多大点事啊。舅舅教训不听话的小外甥,这不是天经地义么?何况他并不把你这个母亲放在眼里,阿姊莫非觉得他做得对?”
王氏脚下凝固了,揉着手没则声。
王慈心掰着她肩膀面向樊璃。
“今日我来给阿姊除掉心头大患,阿郎不懂事,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他,难道你也要护着他么?”
王氏被他捏着肩膀,疼得脸上扭曲起来。
她看向衣衫凌乱的樊璃,忍着肩膀上的痛楚说道:“我只要我的两个孩子无病无伤,其余事我一概不管!”
王慈心笑了,松开她。
“这就是了,好歹是个侯府主母,怎么能唯唯诺诺被儿子欺压一头呢?现在,你该把他看管起来,省得到时候又伤了他,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王氏指甲掐破手心,向侯府家丁道:“把世子送回东院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