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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夺(66)CP

肾上腺素飙升,所有的声音都远了,濒死感让我耳朵嗡鸣,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似乎要从内部炸开。

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抗拒还是喜欢,只是跟着沈鹜年的节奏,全然地信赖他。

感觉有一个世纪那样久,又好像只有几分钟,一切终于慢慢回落,他松开我,任我毫无力气地软倒下去。

我仰躺在草地上,浑身上下丝毫力气也没有,其中固然有酒精的影响,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小怪物——它是爽了,我就惨了。

沈鹜年站起身,露出身后大片深邃的夜空。

我半合着眼,有种自己成了一片羽毛,或者更轻的什么物质,只身漂浮在宇宙中的错觉。

飘飘欲仙,难道就是我这种状态吗?

“起得来吗?”沈鹜年朝我伸出手。

我缓缓抬手,抓是抓住了,四肢却像软面条般,生不出半分力气。

“起不来。”连声音,都透着一股大病初愈的虚弱。

沈鹜年挑了挑眉,眼里满是戏谑:“刚刚抓着我领带把我带倒的力气去哪儿了?”

“被吃了。”被一只大怪兽吃掉了。我闭上眼,小声说道。

最后,是沈鹜年将我背回车里的。我趴在他的背上装睡,酒精的作用下,尽管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可没什么焦虑,也不害怕。

把烦恼留给明天的自己吧。想着,我更紧地搂住了沈鹜年的脖子。

我是畜生。

清醒过来的下一秒,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惊骇地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桩桩件件。

不是?人怎么能大胆成这个样子?

完了。

完了!!!

我这是性骚扰了吧??

焦虑地在床头来回踱步,一会儿咬指甲,一会儿捂脸,就是没有从卧室这扇门走出去的勇气。

踌躇了半小时,眼看再不出门就要上课迟到,我一咬牙,换了衣服,蹑手蹑脚地开门。

外头静悄悄的,沈鹜年还没起来,太好了。

我吁出一口气,进到洗手间盥洗。

随后就如情景触发一般,在里面被点亮了第二段记忆。

昨晚回到家后,因为身上很黏……确切说是某个部位很黏,我不顾沈鹜年劝阻要去洗澡。

沈鹜年怕我一个人洗澡摔倒,只能陪我一同洗——单纯地陪同,隔着淋浴间的玻璃那种。

洗着洗着,不知道是我手法不对还是花洒的角度不对,小怪物又醒了。

淋浴间的玻璃上满是朦胧的水汽,起到了一定马赛克的功能,水流打在瓷砖上,也能很好地遮掩一部分声音。

于是,我仗着酒劲,在剩余的一点醉意下,对着玻璃上沈鹜年模糊的人影,再次行了龌龊之事……

真的好龌龊啊!

我撑着洗手台,已经快被回忆里的自己吓疯了。

这个距离……我望向不远处的淋浴间,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怎么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热气氤氲的浴室,满是雾气的玻璃,当我透过这些望着沈鹜年的时候,他又是怎么看我的呢?

一定把我当变态了……

我闭了闭眼,看向镜子,它如实地倒映出我此时绝望的模样。

长眉轻拧着,眼尾、面颊,还有被紧紧咬住的唇,全都因为羞耻染上不同程度的绯红。

昨天,我和沈鹜年接吻了。

指尖颤巍巍地触上双唇,马上被烫到一样弹开。

为了让自己彻底清醒,我将冷水开到最大,脑袋伸到下面,冲到不仅那些表面的热度褪去,连脑子里面都像是要被冻住,才算作罢。

我使用洗手间的时间有些久,再出来时,沈鹜年也醒了,早餐都已经做好。

智商重新回归的我根本无法面对他,眼睛一错就要当没看到夺门而去。

“过来吃饭。”

跨出去的步子又收回来,依照沈鹜年的指令,我低着头,乖乖坐过去。

全程没有交流,我仿佛一名铡刀悬在头上的死刑犯,吃着人生最后一顿饱饭,由于太过担心铡刀的落下,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享用美食。

“昨晚……”沈鹜年端起咖啡杯,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而我只是听了前两个字,就已经预判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昨晚你做的事太恶心了,我不能容忍一个会对自己有不正当幻想的下属和室友,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一定会这样的。

“我错了!”

“不算什么。”

我和沈鹜年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抱着必死决心等着铡刀落下的我,等来的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赦免。

大赦。

“啊?”自认罪无可赦的我,比谁都要意外。

“男人嘛,喝了点酒,总是很容易意乱情迷的。这很正常,不算什么,你不用这样自责。”沈鹜年垂着眼,倾斜杯子,饮下一小口咖啡,道,“嗯……在国外,大家经常这样互相帮助,哪怕不是同性恋。”

他抬眸看向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钟艾。”

咖啡杯遮住了他的一部分表情,让我只能专注于他的眼眸。

金色的晨光下,他的虹膜呈现出一种通透的浅棕。错综复杂的环纹与细微的裂缝交织在一起,围绕着中心因为强烈的阳光而逐渐收缩成小点的瞳孔,宛若有一对黑色的太阳,在他的体内静静地燃烧。

我不明白,可碍于气氛,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他看了眼时间,“你是不是要迟到了?”

糟糕!

我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将面包塞进嘴里,背起背包就往门口冲。

“要我送你吗?”身后,沈鹜年的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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