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偷与三楼保安们玩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是打了时间差。比起找到隐蔽的密道,更可能是翻窗到了隔壁房间。等保安们撞门进入办公室搜查,小偷趁着走廊无人看守,飞奔下楼从后门逃窜。
莫伦与麦考夫继续朝前,追至巷口,左右张望。
在左侧前方约一百五十米,路灯照出两道快速窜逃的身影,他们正要拐弯。
不等莫伦抬步去追,她下意识感觉远处的人影动作有异。不由分说,一把将麦考夫推回小巷中。
麦考夫瞬间意识到问题所在,反拉住了莫伦的手臂,也将她拽入巷内。
下一刻,“砰!砰!砰!”扫射的枪声在马路上炸响。
百老汇剧院区域的午夜安宁被击碎。子弹击中了不知何处的玻璃,重物碎裂砸地声随之响起。
枪响后,是死寂。
一秒,两秒,三秒,只能听到心跳声,没再听到第二波枪击。
莫伦正欲探身观察。
麦考夫眼疾手快,立刻轻轻用手掌把她蠢蠢欲动的脑袋按回原位。
麦考夫指了指自己的双脚。
两人紧挨小巷的一侧墙壁站着,他的站位与巷口更近,只有半步,他来观察更保险。
麦考夫谨慎地探出半个头,望向路口左侧百米远的枪击发生点。
路灯下,不出意外已经没有小偷的行踪。
倒是看见临街几家住户开窗张望,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这几位傻大胆,就不怕流弹再来吗?
“路上没人。”
麦考夫看向莫伦,“您带枪了吗?”
莫伦点头,“再追两百米。”
不是只追两百米,而是怀疑小偷转弯的位置早就停靠了接应马车。
两人追至路灯下的转弯点,四面八方的路面都是空空如也,再无小偷的身影。
地面上,留下了沾着马粪的新鲜车辙印。
车辙痕迹滚出了五十多米长,消失在通往北侧的长街上。
十分钟后,罗宾与金发保安飞奔跑来。
罗宾着急问:“什么情况?”
“两个人,男装,高瘦,但远距离没看清脸。”
麦考夫说,“对方连开六枪扫射,阻断我们的追击,他们事先准备好了逃跑的马车。”
莫伦:“对方没有背包或提着大包裹,老板的办公室丢了什么?”
罗宾摇头,“我没上楼,而韦斯特也没有特别说明,应该没有明显的被盗物品。”
“应该?”
莫伦趁势要求,“恕我直言,今天的情况与我们的推测一致,有人偷袭了剧院。必须详细检查办公室里丢了什么,才能判断那伙人究竟是冲着什么来的。”
麦考夫:“不要再说等法克队长来,一来一回要耽搁多久?说不定就会耽误了老板的大事。就怕不只是生意受损,更会危及人身安全。”
事态急转直下,罗宾也没由再阻拦路易派来的两位帮手。
从剧院到法克队长家,一趟来回需一个半小时,这段时间总不能干等。
罗宾:“有劳两位去老板办公室检查一下。我们还要搜查密道,谨防密道藏着第三个盗贼。”
不把剧院里里外外搜一遍,无法排除是否有人藏身暗处。
盗贼团伙是怎么潜入剧院的?
从完好无损的门锁来看,这伙人或是开锁高手,或是获取了剧院的多把钥匙,也包括莱蒙办公室的钥匙。
保安们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老板办公室的钥匙唯有莱蒙本人持有,怎么会落到盗贼手中?
莫伦与麦考夫却不意外。
莱蒙的钥匙出现在旁人手中,更证明他真的出事了。
来到莱蒙办公室。
房门是保安韦斯特与同事合力撞毁的。
韦斯特:“刚才进来,我看到窗户大开,别的都很正常。从书架到地毯,从墙上壁画到书桌抽屉,室内陈设整整齐齐,没有被人胡乱翻找的迹象。”
韦斯特:“那伙盗贼一定是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我们撞破了。”
莫伦:“也有一种可能,这伙盗贼做事不慌不乱。距离你们上次巡逻,中间有一小时的时差,足够盗贼找到想要的东西,再清翻查痕迹。”
韦斯特没听说纽约有这种能人,那些帮派做事从没这样讲究。
“偷都偷了,还怕被人发现盗窃现场吗?难道是要制造物品凭空失踪的假象?”
莫伦推测是盗蛇人下手,那家伙盯上了捕梦社,或是私仇,或是要得到某些好处。
“你以前也来过老板办公室吧?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移位了?”
韦斯特摇头,刚才撞门进入时,他已经扫视了一圈,没发觉异样。“我觉得与以前没有差别。”
麦考夫观察着这间办公室。
墙上有油画,也挂有许多照片。
都是舞台照片,有的莱蒙出镜,有些是演员合照。
装潢华丽,摆件数量过多,一眼可见的书籍与文件数量却较少。比起办公地点,这里更似收藏陈列室。
麦考夫扫视众多摆件,视线因为书架上的“牙齿女神”雕像而停顿。
再转身,看到保安韦斯特站在门口,而莫伦走到玻璃柜前,正在观察动物标本。
麦考夫眨眨眼,直接走向书架。
试着移动圣阿波罗尼亚的雕像,没能将它向上拿起,确定这东西被固定在书架上。然后发现它能向左转动,紧接着就听地面传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