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捕捉到了“高薪”一词,把那股莫名其妙的直觉给压了下去。
他坚信自己与纽约犯冲,但不影响赚钱。完全可以远程指点,只要不再踏足美国,想来霉运就不会降临。
退一万步说,今夜先去赴宴,听听具体情况,也不会丢一块金币。
莫里亚蒂:“多谢邀请,今晚在哪里见?”
肖恩:“晚上七点,在香榭丽舍大道的「钻石餐厅」,您看可以吗?”
莫里亚蒂去过那家餐厅,是在人流密集区域的高档餐厅。
那一带治安良好,常有巡警,一般不会有恶性事件发生。
“没问题。”
莫里亚蒂说,“到时候见。”
*
*
下午六点多,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
莫里亚蒂走出租借的别墅,在马路口叫了一辆车。
瞧着古铜肤色的驼背马车夫,这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对他说:“去香榭丽舍大道的「钻石餐厅」。”
“好的,客人请坐稳。”
马车夫等人入座,轻车熟路地开始赶车。
一路驾驶平稳,眼看还有五六分钟即将到达目的地,但听车轮发出“咔嚓”声响。
“吁——”
车夫急忙拉紧缰绳,把车停了下来。
对乘客赔着笑脸,“先生,很抱歉,似乎是车轮轴出了问题,我得停下来瞧一瞧。”
莫里亚蒂扫了一眼车窗外,这是一条安静的小巷。
他认识路,前方不到九十米就是主干道,还能依稀听到不远处传来车水马龙的声响。
莫里亚蒂又看了眼怀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15分钟。
暗骂了一句倒霉,果然沾上“纽约”就要出点意外。
他没好气地斜了车夫一眼,“搞快点,我迟到的话,扣你车费。”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车夫谨小慎微地应着,马上去检查前车轮。
一分钟后,他哭丧着脸说:
“情况不好,是车轴断了。我没有办法继续驾驶,只能请您换一辆车。没把您送到目的地,我不收您的车资。”
莫里亚蒂黑了脸,立即下车。
冷冷瞪了一眼尴尬赔笑的马车夫,他一言不发地径直朝前走。
朝前三步,忽感不对,身后居然有风。
莫里亚蒂快速反应,一边转身一边出手格挡,就见驼背车夫居然举着扳手朝他头顶砸了过来。
这一击被顺利防住了。
下一秒,他却感到大腿轻微刺痛。
不好,竟是声东击西!
垂眸。只见车夫另一手拿着注射器,而一针管的药水已经没入他的腿部。
莫里亚蒂不清楚被注射了什么药剂,不再与对方缠斗,拔腿就跑。只要跑到主干道,就有找人求救的可能性。
一个在前路夺路狂奔,另一个在后穷追不舍。
七八秒,变得无比漫长。
眼看只剩二三十米到路口。
莫里亚蒂准备高呼救命,却是双腿一软,眼前一黑,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咬破了嘴唇,想要以疼痛保持清醒,但困意来势汹汹,摧枯拉朽地攻陷了他的智。
莫里亚蒂闭眼前,只剩一个念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居然被成功黑吃黑了?这一点也不科学!
第176章
莫里亚蒂不知昏迷多久,意识渐渐苏醒。
他没睁眼,闻到一股地下室的阴湿气息,感觉到微弱的光线打在眼皮上。
察觉到嘴巴被堵,双手被反绑,双脚也被紧紧绑住,蜷缩成一团地侧躺着。
他也感觉头皮有些疼,还有点冷,戴着的红色假发一定被扯掉了。肚子前方也空落落的,用来伪装肥肉的布垫也被卸掉了。
一句话,绑匪扒掉了他的假面。
这时,莫里亚蒂对黑吃黑的绑架犯有了怀疑对象。
能够准确把握他出门时间与路线,只有邀请他赴宴的汤姆肖恩能做到。
他睁开眼睛,没看到第二个人。
屋子仅有十几平米大,铁门紧锁,没有窗户。
屋里没有家具,只在他正对面三米远的墙角点了一根蜡烛,蜡烛即将燃烧殆尽。
莫里亚蒂还是有点头晕,那股麻药劲没有完全过去。
他咬着牙关,像是一只蛆虫挪动着,朝着蜡烛所在角落扭曲爬行,试图用仅剩烛火烧断绑手的绳子。
他好不容易爬出两米远,眼看只差一口气就能够到蜡烛,只听铁门“咔吱”一声从外被打开了。
肖恩放下手里的煤气灯,先把人质的手与脚绳索连接捆绑,防止对方趁机逃脱,再将人给重新推回角落。
“你倒是醒得快,想用蜡烛烧掉绑绳,也不怕把手给烧焦了。不用这样麻烦,我不要你的命。”
莫里亚蒂:信你个鬼!
这种话,我也对被绑的肉票说过,后来我把他们做掉了。
肖恩已经换下了马夫的伪装,他的脸昏暗光线下愈发惨白,像是久居棺材未出的吸血鬼。
“我请你来,只想聊一聊你的圣物具体如何制作。瞧你藏头露尾的伪装,也不用强辩你展出的是真圣物。坦白从宽,说说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莫里亚蒂: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肖恩眼看对方不为所动,也不气愤,只是走到角落里,把那根将要烧完的蜡烛拿走。
“你仔细考虑一下,等到明天我再来看你,希望得到你配合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