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原神同人)[主原神]有没有可能我只是个写小说的(552)+番外
雷电影端坐着,自有八重宫司取下纸笔,呈至她的面前以供翻阅。
室内很安静,随着九条裟罗退出,一时间只剩神明翻阅纸张的轻微响动。下首的几位奉行此刻也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天领奉行就不必讲了,军队,士兵溃逃,战败……这些往事每每翻阅一次,哪怕事已清算,身为罪魁祸首的他们都必定要再次挨骂。
勘定奉行刚刚上位,根基不稳,况且上一任奉行正是被苍木搞垮,她不想成为第二人,但贸然帮衬又容易造成结党营私的印象。
社奉行倒是稳坐,一副端方模样,不知是早有预谋还是胸有成竹。
八重神子眉眼流转:“都没人开口吗?那就让我来当这个坏人吧。苍木殿下,关于此前公然议论鸣神一事,你可有何狡辩。”
“不曾。”苍木低眉垂目:“我愿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那好啊!”她倏忽冷下总是笑着的面容,言语带出三分冷意:“公然议论神明,贸然宣扬非法言论,你可知罪责如何?”
“宫司大人且慢。”神里绫人及时出言阻拦这呵斥,摆出和稀泥的老好人架势:“苍木殿下也是为了稻妻着想,当时情况危急,若是拒而不谈,恐怕对方便贸然揣测,难以收场,反倒不如说开了好。”
狐仙柳眉倒竖:“哦,如此一来,还要谢谢她不成?难道只要打着情况危急的名号,谁都可贸议神明?将军大人的颜面又被置于何地?”
社奉行,笑得无奈:“宫司大人,这也是不得不为之——”
“不必合起来演戏了。”苍木忽然出声,唐突地打断了对话:“红白脸唱得再好也罢了,我说的话,我自己认,有什么罚,我自己担。”
她真是疯了,这可不是私下,三奉行的面前如此冲撞!这下顾不得御前失仪,八重神子凑近抓紧她的胳膊,想要迫使苍木俯首一同向神明请罪。
但苍木甩开了她。
不仅如此,她甚至站了起来,微微俯视着神明:“我今日的话语,难道不对吗?错者非神?”
勘定奉行环视一周,当机立断地晕了过去,旁边的天领奉行把额头紧贴地面,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
苍木看着面前的神明,眼中流露出失望:“我今日贸议神明,罪责我认。但自从来到此处,所有人关注的都不是该如何处理问题,人民的心声如何平息,在战争中遭遇不幸的子民如何安置补偿,而是一心议论着神明的尊严,神明的错误该不该讨论……”
“我非常失望。”苍木抿了抿唇:“倘若神明的尊严只因谈论便受到挑衅,那该是多么虚弱之物?”
神里绫人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轻轻合上,只能从紧握的拳头中窥得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是啊,倘若不必与同僚勾心斗角,不必顾及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他是不是也能为稻妻的人们做出更多……
“璃月的玉衡星不敬神明,世人皆知,也并未阻拦她荣登七星之位,我来稻妻时日尚短,不敢自比三奉行世代辅佐将军功高劳苦,可苍木也敢断言,自来到稻妻,从未有对本国不利之举。”苍木说到这里,泪水簌簌落下,她是真的委屈了,自从来到这个国度,她就没遇上过好事——想要安安稳稳搞事业,报社被查封勒索;帮人清除祟神,莫名其妙成了蛇神,又被愚人众抓走;只是想好好办个活动,偏偏有人不顾规则提问……
她允许八重宫司将自己当作轻小说题材进行创作娱乐,却不允许苍木议论真实的功过?哪来的道理。
“鸣神大人,我只再问一句——”她掩面擦掉眼泪,直视神明的眼睛:“您曾承诺过要听取民众心声,思考稻妻新的道路,这话,可还算数?”
如果不算……那么去她的蛇神,去她的封赏,反正稻妻有她没她都一样,提瓦特之大,哪来去不得?
八重宫司闻言眼皮一跳,心道不妙,她轻掩丹唇,心中极速思索着对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将苍木引为蛇神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情报上也没说这孩子这么倔啊!
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高居正座的神明终于做出动作,无论刚刚的气氛如何焦灼,苍木的话语又是如何不敬,她都从始至终稳稳坐着,威严的眼神投至下方,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意识到,这是位非人的神明。
而眼下,她伸出手,朝苍木轻轻招手:“苍木,过来。”
“殿下。”少女扁了下嘴,依着影的意思,被拉着手在她身边坐下。
稻妻的等级森严,尤其神明面前,一举一动都有着严格规定,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御台所的身份也算失态了。
苍木却不管不顾,秉着“大不了离职的想法”,抱着神明的腰腹垂泪,啜泣声微弱,姿态不像君臣,倒像是要好的友人或是母女。
影一手握住苍木的手掌,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眷属的长发,声音不再冷硬,而带着某种歉然:“我的承诺仍在,苍木。”
这便是肯让步的意思了,苍木听闻,伏在她的腿上流泪,连身躯都因哭泣而打颤。神明怜惜地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随即看向座下的诸位臣子:“错者,为神。”
连同重新苏醒的勘定奉行在内,四人齐齐敛容鞠身行礼,向神明表示恭敬。
“苍木说的对,眼狩令亦或是锁国令,其中也无论有人教唆、暗示,最终下定决心实施的人,终究是我。”影语气平静:“作为君主和神明,逃避是不够的,最终还是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曾经的失败和教训,我不想再次重演了。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