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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原神同人)[主原神]有没有可能我只是个写小说的(616)+番外

作者: 天虫妃妃 阅读记录

苍木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唇色反倒发白,看着隐隐有发热的迹象。

魏尔伦意识到这样不行,她需要上药,需要沟通,需要正常人类所需要的一切,而不仅仅只是因为性命之忧才龟缩至此,与自己的仇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于是下次送餐后他没有离开——是的,她不愿他人见到自己艰难进食的模样——反而关上房门,从口袋中掏出后勤部供给的特效药剂:“我能和你谈谈吗?苍木小姐。”

听到锁舌搭扣弹跳的声音,少女明显惊慌了起来,她握紧手杖,向后退缩着,哆嗦的话语险些咬到舌头:“不,我不想,请、请你出去!”

“苍木——”他试着再向前走进一步,想要说服她。

皮鞋明明踏在了柔软至极的羊毛地毯上,以暗杀王的名誉保证绝无半点声响,苍木却仿佛预知他的靠近般,失声尖叫了起来,慌乱之中她钻进了床底,企图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男人的接近。

魏尔伦瞬间意识到了什么——“ptsd”。显然,他之前的种种行为给苍木留下了不小的伤害,而多日的共处又让她的精神紧绷到了极致,以至于出现应激行为。

但如今后退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他狠下心来,用异能掀开了奢侈的床铺,强行捉住她,把人拉到自己身边:“苍木,听我说——”

霎那间小臂处疼痛钻心,她整齐细白的牙齿深深陷入男人的皮肤中,血液争先恐后流出,苍木因用力而微微喘息的声音在死寂中分外清晰。

他用另一只手抚上少女单薄的脊背,还能感受她深切且无法停止的颤抖:“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强硬。请放松些好吗?我不会伤害你的。”

就在自己怀中,兔子一样轻小的女孩,敏感又细腻的存在,他笨手笨脚地抚摸她,手背贴过她裸露的肌肤,果然感受到不同寻常的高热。

男人单手拨开针管,看准了血管的位置扎下,口中却还不忘轻柔地安抚着她。

苍木吃痛,松口后下意识要挣扎,被魏尔伦眼疾手快按住后颈,顺势压在自己大腿上:“不要乱动,针尖会断,一会儿就好。”

他连自己的伤口都无心顾及,只专注地盯着药剂,确定注射完毕,才用异能开始止血。

床已经翻了,清理还需要些时间,魏尔伦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准备收拾房间。

苍木虚弱地伸手,握住他袖口的一角:“我,我不是……”

“什么?”魏尔伦耐心地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她的唇边:“抱歉,我没有听清。”

“我不是……他的遗物。”苍木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骂他:“我讨厌你……你这个非人的怪物!我恨你……我不是兰堂先生的从属……我也恨他,我更不是你的……代替物!”

“你讨厌自己非人的身份,但你也从来没有把生命视作生命。”特效药的药效姗姗来迟,睡意侵蚀了她的后续话语:“我不是……遗物,我是……”

他微怔,似乎是组织语言准备反驳,但直至苍木呼吸平缓地进入梦乡,男人才抿紧了唇角,垂下那双浅蓝的眼睛,对着已经熟睡的她认真道:“我没有。”

你不是他的遗物,绝不是。

第314章 100%感情

她的高烧并未消退,反倒愈发严重。

魏尔伦生疏地从房间内翻找出体温计,放置的过程并未遭受太多抵抗,绝非苍木突然放下怨恨,只是她昏沉软绵着,已难以对外界做出反应了。

40度——必须把温度降下去,苍木本就体弱,这种情况根本承受不了太久。

发给后勤部索取药物的短信毫无作用,他又尝试用苍木的手机拨给尾崎红叶,依旧无人接听。

魏尔伦意识到地面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难以抵御的战斗,才会让他们无暇顾及这里。

放在平日里或许只需耐心等待便能恢复联系,可眼下苍木必须尽快得到治疗,她不能再拖。

他取来凉水和毛巾为她擦拭额头与四肢,持续呼唤着她的名字,但这样终归效率太慢,魏尔伦托起她瘦削的脊背,将少女抱在臂弯中,缓缓浸在放满冷水的浴缸中。

这招很有效果,她打了个哆嗦,醒了,尽管牙关因突如其来的寒冷而发颤,说话也含糊断续,但到底还是醒了。

“兰堂先生……”她迷迷糊糊呼唤着这个名字,显然是被高温烧得糊涂了,摸索着在浴缸中坐直身子,顺着搀扶住自己的手臂找到了魏尔伦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指,冲着身边的男人疑惑道:“先生……是你吗?你来……来看我了吗?”

她的气息已经很虚弱了,声音中却还是掺杂着忐忑和隐隐期盼的喜悦,像是期待那个人的到来,即便明知现实惨淡,可依旧保持着几近无望的愿景。

在这一刻,魏尔伦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苍木的指责无比贴切,他轻视了他人的痛苦,也从未将生命视作生命。

他因自己那些隐秘的妒恨和痛苦而对无辜的少女犯下过错,只因他觉得作为亲友的兰波不配获得幸福,便用自己的一己之私毁坏了她的精神。

当真相揭晓,兰波一直以来的关心暴露,他终于感受到这份姗姗来迟的关爱,便认为自己对死去亲友的报复失了分寸,又以死人的名义去加重生者的苦痛。

命运是多么善于嘲讽啊!明明是魏尔伦亲口毁掉了她的幻想,明明是他最开始希望她怨恨兰波,可当一切实现,他却要将自己的目的再次颠倒,将痛苦的女孩推向更痛苦的深渊。

直至她恳求自己的死亡时,直至她雪丘一样的额头被鲜红浸染后虚弱地瘫软在他怀中,直至此刻她滚烫的体温逐渐被冷水带走,魏尔伦才迟钝的,鲁莽的,懊悔地从她苍白的唇上,希冀的语气里,手指被牵住的力度下,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地看见过她,正如同自己对弟弟时先入为主的傲慢一般。苍木在他眼中是向阿蒂尔报复的介体,是亲友对自己的替代物,是他身亡后留下的遗孀……唯独不是她自己,不是一个有着自己爱恨,自己感情,自己思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