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179)
望着眼前人,宁悬明心绪难平,良久,忽而毫无预兆地低头吻上越青君的唇。
青天白日,又非帐内鱼水之欢,下了床,宁悬明总是要含蓄内敛几分,往常多半只是轻轻落吻,浅尝辄止。
此时却一改平日的习惯,将本该是点到为止的吻变得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冬日里日光不足,便是白日里,殿内也点着烛火,只是比夜里少些。
天子畏寒,殿内暖炉炭盆几步一个,几乎要将殿内占满。
这样的布置固然极有效用,殿内温暖如春,不见半分冬日霜寒,可也让宫人们不得不将殿内多个窗户打开,以免天子中了炭毒。
寒风自殿外吹来,过了热气,再拂上面庞,好似心上人的爱抚,不必多做什么,只要一点点温度,便能温暖整个身心。
而此时的越青君恰好极为幸运,不仅有微风拂面,还有真的心上人的轻抚。
明明还在冬日,却只觉已经温暖如春。
越青君揽着宁悬明腰间的手渐渐收紧,所幸二人皆是规矩的人,绝不肯在书房胡来,否则这个单纯的吻还不知会发展到何种境地。
待到结束时,宁悬明望着眼前人绯红的唇瓣,以及增添几分气色的面颊,眼中笑意盈盈。
“夫妻也好,君臣也好。”
“你若是明君,我随你做一回贤臣。”
“你若做昏君,我也陪你做回佞幸。”
浮世三千,青史之上,总有一二字句,将你我写在一起。
第82章 风情
圣旨的颁布,需要经过许多人的手,往往还没颁布,便有不少人知道了内容。
皇后……如今已经被封为太后,迁居长乐宫。
心腹大宫女送走传消息的人,笑着向太后道贺:“恭喜娘娘得偿所愿!”
太后面色却不见明显喜色,垂眸望着指尖朱红色的蔻丹,神色淡淡道:“不过是太子之位,有什么可喜的。”
当初太子也做了三十年太子,最后结果却又如何?
心腹大宫女收敛面上笑意,想了想,低声道:“今上膝下无子,不必有先帝朝时的夺位忧虑。”
太后笑了,“你错了,正因今上无子,他才有更多选择,宗室子弟任由他挑选,璋儿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心腹大宫女宽慰道:“今上重诺守信,不似先帝凉薄无情。”
太后沉默片刻,垂眸沉吟:“若说先帝在时,有从对方身上学到什么,那便是将一切寄托在他人身上,是世间最可笑的行为。”
期待对方重诺守信,有朝一日对方想反悔时,自己又当如何?
“有些东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令人安心。”
心腹大宫女瞧见她的神色,不由喃喃:“娘娘……”
太后未再说话。
今日京中不少高官勋贵人家都不太安静,往来者甚多。
天子要立前太子长子为太子!
无数人坚决反对。
或者说,朝中几乎没有几个人愿意接受。
曾经的太子党已经风流云散,其中有走的走,背主的背主,找新东家的找新东家,就凭他们在旧主死后的表现,都能给太子一个死不瞑目。
结果在他们彻底得罪了太子后,新帝却要把皇位传给太子的儿子?
他们只恨天子久居宫中,不似以往时常上街,否则定要找人套天子麻袋。
人干事?人干事?!
合着您老和太后握手言和,就不顾其他人死活了是吧?
曾经的贤王党就不用说了,与太子党常年敌对,互相下绊子,若非是贤王刚刚被处理掉,曾经的贤王党不得不低调行事,不生事端,只怕现在已经直接找上越青君了。
非要说淡定一些的,竟然是从前的保皇党,他们从前保皇效忠章和帝,如今保皇效忠越青君,等到时候若当真是永乐王卫璋登基,他们也会继续保皇效忠永乐王,倒是并不妨事。
圣旨还在越青君的桌案上,群臣弹劾永乐王的奏折却已经到了越青君面前。
说永乐王虽未成年,但既已经封王,就该住在王府,而非宫中。
又说永乐王跟在太后身边,长于妇人之手,实在不妥。
还说永乐王不忠不孝不悌,不顾家中年幼弟妹无人照管,独自在宫中享福。
总之,找得着理由的,他们小事化大,大书特书,找不着理由的,编也能编个出来,求的就是一个声势浩大,压倒一切。
可他们忘了,上次这么做的时候,还是前不久为了宁悬明。
弹劾宁悬明的奏折还在麻袋里装着,丢在无人关心的角落,如今针对永乐王的奏折,又能掀起多少水花?
当然,也有一些人并没有忘,他们不止弹劾宁悬明、永乐王,也上书斥责天子。
从无嗣不孝到私德不修,从不听谏言到专制霸道,几乎要将越青君塑造成一个霸道强横,与臣子厮混,不顾江山社稷的独裁暴君。
这些奏折数量也不算少,越青君倒是多看了几本,将其中写他与宁悬明写得好的挑出来让起居郎记下,兴许还能作为描写昏君的词句流传千古。
起居郎:“……”
不懂,但大受震撼。
越青君登基时,正值开年,因事务繁多,上朝次数也远超章和帝在时。
而在朝中逐渐平稳后,两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的习惯也就此固定了下来。
今日恰好轮到大朝会,百官齐聚在殿内,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所说不外乎立太子一事。
直到越青君到来,众人方才渐渐安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越青君不喜沉重的琉冕,因而即便上朝,也是戴的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