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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已逝仙尊的挚爱(100)

“今日是我,明日又会是谁?”

“宁宗主?大长老?二长老?又或者是每一个接近她的人?”

季妄缓缓地握住刀身:

“他们与你不同。”

“他们……”

对许晚辞没有觊觎之心。

这时,谢听白推开房门,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他仿佛并未察觉到他们的针锋相对,唇边的笑意依旧温润友好:

“我听闻极云尊者那日伤了自己?”

“极云刀乃是修仙界罕见之利刃,若是伤到了人,恐怕不是调养许久就能治愈,说不定会有碍修为。”

“尊者日后用刀,还需小心。”

季妄拿着刀的手,缓缓地落了下去。

他想起了那日,他挥刀砍向许晚辞的场景,周身的气息瞬间收敛到了极致,面色也变得苍白。

谢听白依旧未曾察觉一般,对着江泽浅笑着道:

“我还以为墨泽少尊对晚辞…心存不喜,毕竟……”

说到这里,他拱了拱手,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看来是听白误解了。”

江泽拿着杯盏的手猛地用力,其中的灵茶都撒到了他的手背之上。

他也想起了曾经与许晚辞的初见。

初见的那一根玄冥针……

那样七日从未停歇的烧灼,该有多痛?

他感受着胸口处陌生却又熟悉的疼痛,手中杯盏片片碎裂,将他的右手割得鲜血淋漓。

小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第40章 只要能让她开心一瞬便好

许晚辞推开房门时。

幻颜树下的季妄第一次移开了看着房门的视线。

他侧过头,右手带着一丝微不可查地颤抖:

那一刀,就像是刻在他心上的一道疤。

许晚辞越是不在意,这道伤疤就越明显,越让他自责。

暗玉桌旁的江泽漠然地把被杯盏割得鲜血淋漓的手背在了身后。

他这一生从未有什么后悔之事,除了……

初见那一日的试探。

想起许晚辞那日鲜血淋漓的左手,他微微皱眉,胸口处的隐痛越发让他不能忽略。

只有谢听白依旧从容温润,他转过身看向身侧的许晚辞,声音温柔地问道:

“晚辞如今觉得身体好些了么?”

许晚辞闻言缓缓眨了眨眼睛,随即认真地点头:

“好多了。”

“多谢七长老这段时日的照顾。”

谢听白唇角笑意清浅,周身的气质如同青竹一般清潇雅致。

他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腕,小心地用灵力探查了一番。

几息后,他放下手,声音多了几分笑意:

“看起来确实比前几日好了些许。”

听到他的话后,许晚辞指尖微动,抬起头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地期待:

“那我今日可以修炼了么?”

谢听白唇角的笑意平了些许:

“不可。”

许晚辞继续道:“我不动用神识。”

谢听白并未回答,只是漠然地摇了摇头。

许晚辞依旧不死心地问道:“我不动用神识,也不动用灵气,只是练剑也不可以么?”

此时,谢听白唇角的笑意已经消失,他静静地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凉意:

“你就这么着急么?”

“即使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不可抑制的损伤,也想继续修炼?”

许晚辞垂下双眸,声音平静地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只是觉得……等待太难熬了。”

她已经等了一百年。

那一线生机于她而言太过遥远,遥远的仿佛只是一弯高悬天际的月亮,只能看到,却无法触摸。

她不知道她除了修炼,还能做什么。

谢听白听着她的声音,心中闪过一丝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情绪。

他忽然想起了许久之前,许晚辞还未曾知晓有一线生机的场景。

那时的她就像是一个连情绪都不曾拥有的人偶,不怕黑暗,不怕受伤,也不怕死亡。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

死是,生更是。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许晚辞身上的药香一丝一缕地来到了他的身前。

这几日,他用尽了药房中无数灵药,又耗尽所有时间为她炼制丹药,才勉强护住了她的丹田和神识。

谢听白眼中罕见的带上了一丝暗沉的冷意。

他从未曾介入过他人因果,一个人想生也好,求死也罢,又与他有何干系?

可是这一次,他只是定定地看了许晚辞一眼,然后转过身,淡淡道:

“这几日我会调整药方,尽量缩短你调养的时间。”

“待到你身体好转,想要如何修炼……”

他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都随你。”

第二日。

谢听白把新炼制好的丹药递到了她的身前。

之前,他从未在她的丹药中放入苦寒参,即使它有益于神识的恢复。

只因为它极苦,且无法调和。

看着许晚辞服下丹药后,依旧面色平静地模样,他拿着果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递了过去,声音轻柔:

“不苦么?”

这丹药的苦涩,丝毫不亚于千回丹,甚至更盛。

许晚辞看着他手中的果脯,并没有伸手接过,只是沉默着移开了视线:

“还好。”

再苦的丹药,又能有多苦呢?

曾经她不愿意服下苦涩的千回丹,也不过是因为在那个人面前,她永远都有撒娇拒绝的权利罢了。

谢听白淡淡地看了许晚辞一眼,随即收起了手中的果脯:

“那便好。”

“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