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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已逝仙尊的挚爱(20)

可金光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湮灭。

三息后,银针便再也没有了阻拦,破竹一般朝着许晚辞的心脏而去。

而此时,被袭击的人非但没有一丝动作,垂眸间眼中似乎还多了几分期许。

就银针已经要刺破外衣时,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嗤响起。

与此同时,声音的主人一挥手,一道寒冰一般的灵气破空而去,与银针对撞在一起。

银针改变了方向,险之又险地与许晚辞擦身而过,朝着她身前幻颜树无声而去。

宁孟澜在察觉到留在许晚辞身上的防御法器被触动后,便飞速赶来。

他看着这幅场景,觉得自己心跳都有些失衡。

每日恨不得来万剑锋三次的段子惟也见证了全程,拿着储物袋的手不断颤动:

只差一点,许晚辞就……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本来已经安全的许晚辞不知为什么,毫不犹豫地抬起了左手,挡在了银针前进的方向。

银针刺入皮肤的声音极轻,可在他们耳中却如同雷霆一般。

鲜血一瞬间,就将许晚辞的袖口染成了红色。

门口的段子惟瞳孔蓦然收缩,在这一瞬间,他第一次觉得红色如此让人恐惧。

可许晚辞面色依旧平静淡然,她根本没有看伤口一眼,只是下意识地看向身前的幻颜树。

看到幻颜树毫发无损后,她松了一口气般后退一步。

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微微垂眸,笑得自嘲而苦涩。

看着她的表情,段子惟好像再也撑不住手中的重量,手心一松,储物袋散落了一地。

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她这样做的缘由,内心的复杂情绪不断上涌:

那……不是那个人。

那……只是一棵树。

一个他随时都能给她成百上千棵的……幻颜树。

第11章 好疼啊

段子惟看着许晚辞顺着左手一滴一滴坠落的鲜血,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他猛地冲上前去,想要为她疗伤。

许晚辞看着段子惟盯着她左手,快步朝她走来的身影,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第一次看向了自己受伤的左手。

鲜血已经将她的袖口浸透,浅色的蓝衣被染得通红,一滴一滴地鲜血,在地面坠出了一个小小的血坑。

看到这幅场景,她的面色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甚至在段子惟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她伤口时,淡然地把左手后撤。

她声音平淡:“只是小伤。”

段子惟倏地抬起头,眼中带着隐忍的怒气,一字一句道:

“只是小伤?”

她身体里的血都快要流尽了。

却只得到了她一句轻飘飘的只是小伤。

她知不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她说不定会失血而亡!

可是——

想起这段时间内,许晚辞的作为,他无力地垂下了头:

或许,这才是她一直期待的吧。

他的眸色,慢慢暗了下来。

这时,他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嫉妒。

那个人……到底有哪里好,

值得她……死生相随?

他沉默地从储物玉佩中拿出止血的灵药,抬眸时,他轻声问道:

“你不是说不需要了么?”

“这棵树。”

那日他想用灵宝让这棵树升阶时,她明明告诉过他,不需要了。

既然已经不需要,又为什么要为它做到这种地步。

许晚辞后撤的左手蓦然一顿,连什么时候左手被段子惟抓过去了都没有察觉。

沉默了一瞬后,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习惯了。”

一百年啊。

这一百年太过漫长,漫长的好像没有边际。

而与他有关联的事物太少,少的她连一棵幻颜树,都当做了回忆,不舍得放开。

段子惟手中的动作一顿,他忍着内心的酸涩,把灵药融入了许晚辞的伤口。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伤口处血依旧止不住地下流。

他蓦然睁大了双眼,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他声音无措:

“为什么会这样,定雪竹明明是修仙界中最能止血的灵植,它怎么可能……”

止不住血。

这个时候,宁孟澜低沉地声音蓦然响起:

“这是修仙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器之一,玄冥针。”

“一旦被玄冥针的银针击中,会血尽而亡。”

“修仙界中的灵植丹药都没有什么作用,只有玄冥针自带的仲针才是解药。”

说到这里,他微微侧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

“墨泽少尊还准备站在那里看多久?”

段子惟闻言猛地向门口看去。

那是一个一旦察觉到,就再也无法忽视的身影。

他一身墨色玄袍,面色冷峻,即使面对太清宗宗主的质问,也不过是眉梢微挑,眸中除却一片寒意,再无任何情绪。

他周身气质内敛,却让人感受到极致的危险,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胆战心惊,不敢擅动。

那是……江泽。

江家上一代中最出众的天才,五百岁便已大乘的墨泽少尊。

似是察觉到了段子惟的视线,江泽向他的方向投来淡淡一瞥。

只是一眼,就让段子惟呼吸停滞,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若是江泽想要伤害许晚辞,他根本连抬手制止都做不到。

这就是……极致的实力压迫吗?

江泽根本没有在意段子惟。

他看着许晚辞从始至终没有抬头,好似一点都不担忧自己身体的模样,漠然地移开了视线。

他一挥手,一道墨色灵气朝着一个方向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