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敖照常去上班。
林遇梵在家是早上在花园里溜达,上午打麻将,中午休息,下午写写文章,晚上听广播。
每天都很规律。
这天早上,两位姨太太陪着林遇梵在花园逛了一圈,聊了很久。
接着回棋牌室开台打牌。
今天陈丹丹手风不太好,上来就连输三把,她嘟嘟囔囔的心情甚是不好。
耿冬萍相反,她赚最多,所以满面春风。
耿冬萍摸了一个“九万”,刚要打出去,又犹豫着收了回来。
“碰!”陈丹丹手快,她把两个“九万”放了下来。
耿冬萍:“我没打出去!”
陈丹丹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耍赖皮!”
“我哪里耍赖皮了?牌桌上的规矩,没落地就不算出牌!你那么着急把牌放下来干什么?”
“我着急?!我有你着急吗?”
戴茹音赶紧劝:“别吵了,不就碰九万吗?我的九万给你碰。”
可两人都不搭理她,陈丹丹继续骂:“人长得丑,心也丑。”
说她长得丑?
耿冬萍气得站起身:“你说谁丑?!你忍你很久了陈丹丹,别口无遮拦!”
“忍我很久了?不虚伪了是吗?不装了是吗?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了?”陈丹丹把自己的牌都给推倒,也站起身,“也不照照镜子,就长你这个样子,也配跟我站在一起?!”
耿冬萍毫不相让:“你以为你是天仙啊?把假发取下来,让大家看看你那秃头!太太,你没看过她秃头的样子吧?给太太看看,让太太评评理,你是有多漂亮,我还不配跟你站一起了。”
耿冬萍本就伶牙俐齿的,她以往只是谦让,真吵起来,陈丹丹未必是她对手。
说到秃头那是触到陈丹丹的老虎屁股了,她当即跳起来要跟耿冬萍厮打。
其他人忙护着林遇梵离开战场。
林遇梵隔着点距离才道:“快把她们拉开!”
但还是来不及,陈丹丹的假发被耿冬萍一把给揪掉。
看着秃头上长着癞痢的四姨太,众人瞪大了眼,都惊呆了!
传说四姨太秃头,但真正见过的人少,这次终于看见了。
“啊啊啊啊!”陈丹丹大叫着把假发扯回来,戴回去。
“耿冬萍,你故意的!你处心积虑很久了吧?!好呀,好呀……这个家有你没我!”说着陈丹丹哭着上楼去。
边上楼边骂:“反正我们连纳妾文书都没有,论起来,我们连姨太太都不算!谁也没比谁高贵!”
没多久,陈丹丹带着贴身丫鬟,提着两三个行李箱下楼来,她要离开赵家花园,任谁阻拦都没用。
关姐只好给她安排车辆,把她送去了熟悉的酒店。
本以为陈丹丹生气闹个两三天会回来,谁承想,她不回来了,还说要在外面租房。
耿冬萍出于愧疚,亲自去求她回来,没成功,最后干脆赖在陈丹丹那里,扬言陈丹丹不回来,她也不回来。
都以为陈丹丹是因为被家中诸人看见了秃头,才不想回来的。
实际这是她和耿冬萍演的一场戏。
她们这样离开,既不坏赵之敖和林遇梵的名声,她们也走得潇洒。
赵之敖全程没参与她们的事。
听林遇梵说她们以后都不回来了,他道:“送她们一套房吧。”
林遇梵:“我说了,她们坚决不要。刚好维音公寓有一套房空出来,我让她们搬进去,免她们房租也是一样的。”
住维音公寓,楼上就是孙敬喜家,也算互相有个照应。
*
自从《问米》专栏下线,《万象》杂志销量下降到了三万多册的水平。
但这已经超出了寻光出版社众编辑的预期。
毕竟他们以为没了米仙,销量会大幅下降,能维持三万册的销量,在港城就已经很厉害。
接下来只要稳住就算成功。
进入11月,原以为要降价的书纸,并没有降价,反而出现了严重的短缺。
纸价狂飙的同时,为了保住销量又不能提价,米尔太太只能把压力全压给文墨印刷厂。
文墨印刷厂的谢老板实在顶不住了,只能上门来找米尔太太商量。
“再不涨价,我没办法接你们的单了。你印一本,我亏一本。你印越多,我亏越多。”
米尔太太态度强硬:“按照合同,我是不需要给你涨价的,但我已经给你涨两次价,我仁至义尽了。”
谢老板被逼的实在没办法,“纸价每天都在涨,米尔太太要真坚持不涨印刷费,那你只能另外找合作的伙伴,我伺候不了。”
米尔太太板起脸道:“你是想法庭上见吗?”
对方有把柄握在他手里,谢老板可不怕这个:“米尔太太,你确定要法庭上见?”
米尔太太盯着谢老板,见他眼神毫不退让,她终于还是让了一步:“从返我的11%里,拿出5%给你!足够了吧?”
谢老板闻言,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谢谢米尔太太仁慈。”
11月份,在米尔传媒所有人的努力之下,顺利完成了《风华》杂志两期,各4万册的销量。
在成本极致压缩之下,杂志实现利润5万5千元,其中广告盈利3万6千元,销售盈利1万9千元。
只要平稳渡过12月,再赚4万5千元,对赌的200万就到手了。
就在米尔先生以为200万唾手可得的时候,吹竹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来自凡壹,一封来自顾平岸。
他们不约而同地要求休假2期。
其他编辑围过来,“我们年底冲业绩,可不能让他们休假。对了,他们为什么要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