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钊之鹤(重生)(92)
昨夜是有些过了。
时钊寒眼眸暗了暗,强忍下心中的燥热,拿起衣服服侍他穿上。
直至用过早膳,萧河心情才好些,赏脸与时钊寒说话。
“你昨日在何处?怎得那么迟才回来?”
时钊寒在清洗他们的衣物,抬起头来回道:
“昨日在上官修远那喝了些酒,时允钰也在。”
萧河听罢,有些奇怪。
“你没碰?”
他没在时钊寒身上闻到酒味。
“碰的少,怕你闻到不喜欢。”
时钊寒将衣物晾晒在衣绳上,动作已经十分熟练。
做完这些,他便走过来摸了摸萧河的脸,顺手将桌上的碗碟收起来,一并清洗干净。
萧河什么也没做,便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你失忆之后,他们就真的一点都….没察觉?”
听到这话,时钊寒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我与他们相处,并不过多言笑。”
“若不是你有意躲避于我,我根本无意与他们接触。”
萧河想起那日见完时允钰后的时钊寒,确实与从前的冷漠模样,相差不多。
“咳,我也不算有意避你,只不过….算了,现在是真的说也说不清了。”
现下,他与时钊寒亲也亲过,抱也抱过,还如何解释?
萧河心里也乱,但过多纠结本就毫无意义。
至于以后,时钊寒尚未恢复记忆,而在这之前,他不会设想太多。
每三日一次的祛毒,萧河也一直都陪同在其身侧。
大祭祀虽说不会在时钊寒恢复记忆之前对他动手,但难保会趁其不备而下些什么蛊虫。
去地宫的次数多了,他们所知道的秘密也就越多。
这也才知道,为何白袍祭祀不会说话,而是他们确实已经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活人了。
操控它们身体的,是活在其体内的蛊虫。
蛊虫不会说话,但在碰到炙热之物之时,亦会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而这些被操控着的尸体,大多已经丧失了全部的自主意识,身体中了蛊毒,而呈现出惨白的灰色。
它们大多是误入山林的村民或是商贩土匪,有些则是被派来刺杀的刺客。
很显然,大祭祀分明是知道他们此次上山动手的刺客,是何人派来的。
但大祭祀却绝口不提,只是将他们全部处死,有些意识过强的则会成为掌灯祭祀,亦是为己所用。
时钊寒体内的余毒,一天比一天殆尽,却迟迟不见有恢复的迹象。
萧河问过大祭祀,大祭祀却比他想象中要平静许多。
她告诉萧河,那是因为时钊寒的潜意识想要忘记,是他在逃避,从而不愿接受从前的自己。
听到这个答案,萧河久久未能回神。
原来….像时钊寒这般寡恩薄情之人,也有自己所无法承受的事情和无法面对的人吗?
转眼便到了九月初,时钊寒越发习惯并十分喜欢现在的生活。
萧河倒觉得等他恢复记忆,怕更是遥遥无期了。
时钊寒的菜地被照顾的很好,前些日子又单独被他劈开一块,专门养了一些萧河喜爱的花草来。
正值盛夏,栀子茉莉花香宜人,时钊寒让人从山下送上来几盆,悉心移栽过去,已经要比前几日开的更旺了。
菜地里的各类蔬菜瓜果吃不完,有些便让萧河拿去带给了兰延青他们。
萧河没敢说是时钊寒种的,怕兰延青吃了睡不着觉。
第46章 事变
转眼便到了九月初,萧河一直也未收到凌天都寄来的家信。
又过几日,白袍祭祀送来了他们让山下之人办置的物什。
东西送到的时候,却多了一盒萧河并未让思铭购买的糕点。
起初萧河并未在意,思铭并非第一次偷偷加塞东西。
但当他再仔细一看,却忍不住皱起眉来。
那盒子并不大,乃是用红木所作。
其上更是雕绘繁重的花纹,显然并非出自一般匠工之手。
盒顶之上更是缀以珍珠,盒身镶嵌红色玛瑙,端庄漂亮,却并不显奢华之气。
即便是高门显贵如萧家,也绝不可能奢侈到只拿它来装几块糕点。
萧河打开盒子,最上面那层放着的也只是最普通的白糖糕。
将白糖糕一一扳开,未见里面塞着的字条,直至第二层扳掉大半,藏于其中的隐秘才显露出一角。
萧河将房门关好,也恰好今日时钊寒不在,他给时允钰送去刚摘好的白萝卜还未回来。
糕点里的字条共有三张,三张皆为同一件事。
【皇后突发癔症 乃贵妃行巫蛊之术所为】
【魏家欲保其性命 上书皇帝严查 温家紧逼】
【局势紧张 不得已不归京都 】
萧河看完,神情平静,他抬手点燃烛火将字条全部烧尽。
比他预想的要早一些,温家动手了。
树大招风,魏潮臣才被天武帝提拔,魏贵妃便急着利用母家之势,为三皇子时文州立储之事,四处拉拢。
此前便已经当着皇帝的面,欲嫁二位公主,与萧家结亲。
更何况私底下,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又多行贿赂之事。
温皇后不与她争,看似温和的表面下是更为狠厉手辣的野心。
她知道魏贵妃腰杆子硬,无非是仗着她父亲乃是天武帝跟前的大功臣。
只要天武帝用得着魏家一天,她魏巧玫就能多一日的恩宠。
再则,三皇子时文州从小便过继在她膝下,母子感情深厚。
而三皇子论起样貌才学,并不输给二皇子时寻夜分毫。
天凌向来立储不立贤,但自从先太子时寻曦薨逝之后,天武帝迟迟未立储君,亦有七八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