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他就是白眼狼,直接弄晕了,抬上手术台取肾不就好了吗?非得走什么怀柔政策。现在好了,他起来了,我的病好不了!”
徐邱重重地放下碗筷,冷声道:“不吃,就滚回你的房间。这个家现在还是你老子我当家,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
徐以恒双眼爬满血丝,暴戾异常,听到徐邱的话,只是阴冷一笑,推着轮椅离开饭桌。
徐以逸连忙追上去,“大哥,我送你回房间。”
两个孩子都离开后,徐母才轻声安慰丈夫,“别气了,对身体不好。你也知道小恒他的病刚有起色,张道志大师说过,治疗过程中,小恒的情绪会有狂躁现象。”
“都是那个不孝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三教九流的本事,竟然让段家打压我们徐氏,帮着外人都不帮自己家。小逸跟他道歉,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还出言威胁!我都怀疑当初是不会DNA查错了。”
徐母语气同样带着刻薄,“他被乡下人养大,自然学了乡下人的习惯,幸好没有养在我们膝下,要不然白养一个不孝子。要说孝顺,当然是我们一手养大的小逸。不仅事事为他大哥着想,还独自撑起咱们这个小家。以后你退休了,可以放心把公司交给他。”
徐邱眼神闪过不悦,“说什么呢,徐家的继承者始终是小恒。”
“对对对,毕竟小恒才是我们的亲骨肉,不过小逸也很好,到时候让他在公司帮帮他大哥。”
徐以逸在楼上拐角处将徐家父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紧紧攥紧双手。窗户镜面反光中,能看到他的表情扭曲。
和沈星星换了命格后,他好像打通任督二脉一样,运气逆天,聪慧异常。高考更是成了滇省的状元,反观沈星星却连个三流大学都没混上,就好像对方的运气正在被自己一点点吸食。而自从知道自己不是徐家的孩子,费尽心思哄着徐父徐母,为这个家尽心尽力,没想到还是抵不过有血缘关系的徐以恒。
早知道,就不该为了折磨沈星星,而是直接弄死徐以恒,省得徐家夫妇牵肠挂肚。
——
徐家夫妇还在自怨自艾时,有人向着徐家走来。
一群穿着西装的肌肉男们,将徐家的保镖打晕,踹开了徐家大门。
听到动静的徐家夫妇,扭头看去,只见一群壮汉鱼贯而入。
一身白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高巍走了进来。
“徐先生,好久不见啊?”
徐邱见来人是高巍,连忙迎上前,道:“小高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高老爷子昏迷不醒,高氏集团一直都是高巍暂代,而这个高氏是滇省的老牌世家,即使徐家现在是首富,也不能跟这些簪缨世家相提并论。而且徐家现在的根基不稳,又有段家打压在前,招揽在后。跟徐家合作的人见风使舵,投向了段家,导致徐氏现在寸步难行,只有高家还没有撤资。
他这个做长辈的,不得不给一个小辈低头。
高巍挥挥手,身后的保镖将一个驼背老头丢到徐邱的面前。
“这人想必徐先生很熟悉吧?”
徐邱撩开对方脸上杂乱的头发,看到老头的脸,有些不敢置信地惊呼一声:“张,张大师?!”
高巍松松袖口纽扣,往上挽了一圈,“既然徐先生认识那就好办了。这人在我们高家发疯,大肆破坏了不少名贵的花卉植物,还有殴打我家的保镖,造成了多人精神和心理上的伤害。我这里有份清单,请徐先生按照上面的价格赔偿。”
高巍的秘书掏出一沓单子,递给徐邱。
一看上面的数字,徐邱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三个亿!”
高巍微微皱眉,“怎么,以徐家的资历,不可能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再说了,花园里养的那些花卉十分名贵,就说前几年老爷子拍下的一株四百年前的古朝牡丹,那可是足足花了五千万拿下的,如今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看在我们之前还合作过的份上,我没有让你照着买一模一样的。只是金钱上的赔偿,已经很宽容了。”
徐邱还在冥思苦想,怎么从账上拿出三个亿,听到高巍后面的话,忍不住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之前的合作?”
高巍点点头,“就在三个小时前,我们高家已经从你们徐氏撤资。”
“小高总,你们不能这样,那个项目没有你们高家支持,我们徐家独木难支啊。”
高巍想是想起什么来了,说:“我忘记说了,关于那个项目,你们徐家出局了,现在由高家和段家几个集团负责。”
徐邱如遭雷劈。
“记得三天内将赔偿打到我的私人账户上。”
高巍转身离开,徐以逸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满脸堆笑地叫住他。
“小高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就是徐以逸?”高巍上下打量,眼神带着几分蔑然:“也不过如此。鸠占鹊巢的鸠,想变凤凰,简直贻笑大方。”
他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保镖们哈哈大笑起来。
盯着高巍和那群保镖离开的背影,徐以逸眼里面的怨毒快要溢出来。
沈星星!
怎么哪里都有他!
都是他一直在破坏自己的好事!
自从徐邱被打,沈星星没有跟着回来,一切计划都在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而去,他能清晰感受到沈星星越强,从小庇佑他的那股气运正在一点点消失。
徐以逸恐慌,特别是今天高巍说的那句话,心底的恐慌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他不能在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