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学着人类的呼吸方式，一点点地索取属于沈星星的味道。
看着沈星星不熟练地接吻，从炸毛小猫变成一点点被顺毛，眼尾嫣红，眼眸含泪，清冷的眼眸逐渐失去理智，迷茫地看着自己。
因窒息，全身心地依赖自己，那种诡异的餍足。
裴忌一手稳稳地揽住沈星星的腰，另外一只手腾出空隙，替他擦拭眼角的泪。
看到沈星星鼻尖上那可小小的黑痣，情不自禁轻轻一咬。
“嗯……”
牙齿轻磨，不疼，只有一点点痒意。
然而就是这一点感觉却让沈星星瞬间从那样奇怪的情绪中清醒，推开像只大狗在自己脖间乱蹭的裴忌。
“别磨蹭，上班时间到了。房间那两只阴煞，记得处理了。”
裴忌：“？？？”
沈星星打开厕所门，随便洗漱，拿着自己脸盆走出厕所，看到靠在墙上45°角望天，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的王镜。
沈星星：“……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王镜心里小人已经狂虐裴狗百八十遍，就差鞭尸，听到沈星星的声音立马回神。
“我，我帮你们盯着，免得有不长眼的人进厕所。”
沈星星：“……”
就很难评。
谁知道沈家先祖和裴忌定制的契约还能被玩出五花八门的方式，离开香火店必须用亲亲才能替代上香的破方法。
而且这个契约不管地点场合，随时随地发癫，他真的有点受不了，等事情结束，回去就想其他替代法子。
他不排斥和裴忌接吻，可众目睽睽之下，契约发癫，还是有点不适。
王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忸怩模样，沈星星实在有点看不过去。
“你想说什么？”
“星星，是不是裴忌那狗东西故意让你难堪？”
沈星星皱眉：“你觉得这种关系很恶心？”
“没有，绝对没有，我对星星的性取向没有任何意见，不管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王镜生怕沈星星会误会自己，急急忙忙地解释，音量不由加大，急得眼泪快掉下来。
沈星星抿唇，看得出来，王镜和之前的乐华，嵇康性格不同，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相似。熟稔的亲近，像是多年好友相处的方式，以及对裴忌如同老父亲见新女婿的不满。
对他们自己并不反感也不排斥，冷心冷性的情绪也会因为他们的出现又细微波动。
不同裴忌的悸动，他们更多是亲近。
不知为何，自己渐渐接受裴忌的表白后，先后遇到嵇康和王镜，自己竟然会对他们产生一种莫名的心虚。
这次更是破天荒想从王镜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哪怕王镜看着像自己的亲弟弟一般需要照顾的那方，可还想想从他这里得到来自“家人”的认同。
看见沈星星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王镜心里慌慌的。
“星星，我支持你的任何选择。我，我只是纯属讨厌裴狗，谁让他仗着我们不在欺负你，你，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一双狗狗眼，忐忑不安地望着沈星星。
被人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沈星星再硬的心肠不由一软，伸手摸默他蓬松的头发。
“不会，我只是一时想差了，况且我说过我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王镜重新露出笑脸。
“星星最好啦！”
黄泉工厂内的普通人还需要解决，沈星星暂时还得继续上班，只是叮嘱王镜配合裴忌统计工厂人数。
沈星星离开之后，王镜从小奶狗立马恢复成小狼狗，还是长满锋利牙齿那种。
裴忌从角落走出来，“星星很重情，希望你们别让他伤心。”
王镜一直站在走廊窗户看着沈星星的身影进入工厂内，听到裴忌的声音，收回多余的情绪，冷哼一声，“放心吧，感情可以背叛，同根生的我们确实不会抛弃他。”
高处的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因风起而消失。
沈星星卡在上班最后一分钟进入工厂。
正在训话的黄主管看到沈星星，矛头立马指向沈星星。
“你……你……”黄主管一时没想起沈星星的名字，重新翻了一下资料，继续道：“贾好好，这里不是学校，不会容着你们胡闹。今天就拿你当杀鸡儆猴的鸡！”
黄主管从胸口掏出一支白哨子。
刺耳沙哑的哨音响起，沈星星只感觉脖子上套着的项圈收拢。
黄主管看到“贾好好”发出连连惨叫的狼狈模样，心满意足地收哨子，这才满意地让“贾好好”归队。
人群里走出两个员工扶着“贾好好”归队。
黄主管随意扫一眼搀扶“贾好好”的两个员工，是跟“贾好好”一块进厂的“郝仁”“郝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地笑。
现在还有同情心，再过段时间，这点微末的同情心也会在寿命一点点消失，泯灭人群。
社畜就要有社畜的模样，最好的牛马必须听从主人的吩咐。
黄主管在工厂里作威作福习惯了，唯一的主旨就是为了活着。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为了活着，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反正水已经浑浊，黑点和黑亿点有什么区别，反正大家都一样。
沈星星利用红衣恶鬼制作幻境，暂时遮住黄主管的视线，镇定自若地回到人群中。
黄主管结束自己的演讲，工厂才开工。
他自己则是溜溜达达地跑去休息。
张玉书几人关心地询问沈星星刚才在厕所发生的事情，沈星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随便两句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