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子的白月光重生了(59)
了了,接着打趣一句,“莫不是,姐姐的哪位有情人送的?”
“是了。”周嫣然颔首,从匣子里拿出糕点,往扶楹那边推了推。
随即,叹了气,有些犯难,“你说,若有男子心悦我,我该怎样婉拒了去?”
扶楹浅笑,“原是因着这个。”
“我就说,若是无要紧事儿,姐姐何故这个时候来寻我。”
见好友打趣,周嫣然脸颊发烫,伸出手,作势就要挠她。
扶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好姐姐,妹妹知错了。”
两人玩闹了会儿,才停下。
周嫣然倒豆子般,把事情说与扶楹听。
因卫仲与其表妹珠胎暗合,让两家丢了脸面,周嫣然跟卫家婚事罢了。
周母怕会因此影响嫣然的名誉,便再三对比了京城的公子们,最后选定了沈家的公子沈清之。
谁不知晓,沈清之虽是沈家嫡子,可生来体弱,常年用药,冬季里稍稍感染风寒就要兴师动众。
旁的公子打趣,沈清之便得了“病秧子”的称呼。
周嫣然本就无心嫁人,一听这话,觉着挺合心意的。
他身子不好,应是不能行房事。
这般想着,周嫣然暗暗同沈家公子见面,本想寻这个由头把婚事拒了。
未曾想,沈清之竟心悦于她。
即便是现在,周嫣然也无法忘掉。
病弱英俊的公子哥,耳尖红透,从怀中拿出绣好的香袋,不好意思地递给她,结结巴巴地道,“还,还望,周姑娘莫要嫌弃。”
周嫣然心里暗想,此事棘手。
若两人皆不愿,便可就此了了。
但沈清之待她有情,又是个病弱公子,周嫣然自是一点重话都说不出口。
见扶楹笑出声来,周嫣然也不打断,神色恹恹的。
半晌,她才开口问道,“你说,若我成了尼姑如何?”
但念头一出,周嫣然自个就摇头否定了,“行家法不是难事儿。可若母亲被我气出好歹,那我就真心罪过。”
扶楹附和道,“可不是。”
世道艰难,女子本就不易。
谈婚论嫁更不能凭自己心意。
扶楹见好友纠结,启唇,“不若,你同沈家公子好生谈谈,若能挑明更好,即便不能也无妨,只在你母亲那里糊弄过去就好。”
了了,扶楹问,“周姐姐觉着呢?”
周嫣然眼睛亮了亮,“你这个主意倒好。”
周嫣然一拍手,唤小厮掉头,把扶楹送回苏府,挥手道,“我先去把这事儿了了,改明儿再来寻你。”
扶楹应,“行。”
*
这事过后,扶楹便待在明秋院温书,未再出府。
这天,安锦华来寻她,说是锦绣坊出了新品,遣人给她送了好些料子。
扶楹接下,唤婢女备下礼,邀安锦华同聚,一起来的还有周嫣然。
姑娘们几日未见,说了会儿贴心话,用罢餐,就归府了。
盈玉一早会见表哥去了,便未在扶楹身边伺候。
算算时间,她应是先回去。
扶楹与周嫣然她们道别,踩着足凳,上了马车。
远远的见,盈玉在门口等着,神色焦急。
手心的帕子被攥在手心,已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待瞧见姑娘,盈玉这时也顾不上什么礼分,快步上前,赶忙道。
“姑娘不知,昨个二小姐去花楼被夫人得知,遣人关了二小姐禁闭。”
“哪知,今早开门,就见二小姐晕过去了。万姨娘找夫人理论,夫人一时气火攻心,竟吐出好大一摊血。”
“怎会如此。”扶楹心神一震。
母亲常年忧郁,身子本就不好,平日里虽好生养着,每每冬季,仍是风寒发热不间断。
万姨娘即便再怎样护女,也不该闹到正妻跟前。
她莫不是,被人挑唆了?
扶楹心知此事不对劲,却分不出神去细想,匆忙苏母院子赶去。
方进了院子,便有小厮迎上去。
素日,夫人心善,对下人未曾苛责。
小厮念着夫人的好,见姑娘焦急,出声宽慰道,“姑娘莫急,府医在呢,夫人吉人天相,定会无事。”
小厮心里想着。
万姨娘这次行事过于无分寸了。
若是以前,姑娘身为嫡女,万姨娘在姑娘面前定是讨不着好。
但现在,老爷偏宠柳姨娘,二小姐又同柳姨娘交好。
这事能否被处置好,还真不好说。
这般想着,小厮快步走上前。
补充一句,“姑娘,柳姨娘也在。”
万姨娘犯了错,来母亲这边观望是理应的,但柳姨娘,她怎的也在?
算算日子,她这一胎的月份也不算小。
拖着沉重的身子至前院,究竟是为看热闹,还是欲偏帮万姨娘?
扶楹心思渐沉,手心的帕子紧了紧。
婢女们低眉,瞧见扶楹,俯身行了礼,言,“姑娘。”
了了,接着言,“大夫说夫人无事,日后需好生静养,情绪莫要过多波动。”
府医出来,作揖。
见婢女已先说了,颔首,贴心宽慰一句,“夫人病发突然,小丫头们不知全委,让大小姐平白着急了。”
扶楹松了口气,扯出一抹笑,“母亲身子不好,日后还要劳烦您多上心些了。”
“小姐言重。”
言罢,院中的小丫头上前,主动为府医引路。
*
扶楹推门进去。
屋内泛着药味,苏母半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
待瞧见扶楹,才露出笑意,“不是同好友会面去了吗?怎的这么快便归府了?”
苏母面容温婉,虽是嗔怪,但话语间多了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