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亲自教养她(109)
这会儿皇帝云淡风轻,似毫不在意昨夜她伤了龙体。
郁稚下榻从衣柜里随手取出衣裳,塞入皇帝怀中,她前阵子伺候他日常起居伺候得太好,这是她接下来要纠正的事。
她是他君王生涯之中的污点,所以她与萧歧之间的纠缠,这一世就该停止了。
“皇后不是说,朕着黑色衣袍显得太严肃么?”
诶?郁稚睡眼惺忪,睁开眼眸仔细瞧才发现取的是黑色衣袍。
萧歧手里捏着衣袍,神情已是不悦。
郁稚敷衍笑笑,“臣妾没睡醒,看差了。”于是她又去取了一件给他。
“皇后不是说灰色会显得朕太古板么?”
若说第一次是没睡醒看错了,那错第二次,就是她刻意敷衍了!
郁稚这态度就好比成婚多年的妻子腻烦了丈夫。
郁稚心里倒是诧异,她那些随口嘀咕的话,皇帝竟然一字不差全记下来了?譬如她上次告诉他,他这张脸严肃刻板,就该多着明亮颜色,如此臣子也许会觉得他稍显平易近人......
郁稚:“陛下从前可没有那么多讲究!”上一世征战在外,风餐露宿的,他可不是这样吹毛求疵!
萧歧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朕从前是不知道,但皇后都告诉朕了,朕自然会记下来。”
譬如发油这种东西,放在从前萧歧绝对不用,这几日她替他抹过几次,慢慢他也习惯了。她用的东西确实好。
郁稚:“陛下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男人蹙眉:“你在敷衍朕?”
郁稚:“......”这一世的萧歧可太不好忽悠了。
清闲的早晨,尽数浪费在了争论衣裳颜色这等无聊小事上,最后郁稚亲自从衣柜里取出一身绣房新制的月白色长袍,再亲自替他换上,皇帝才罢休。
唉,男人啊,他不跟上一世似的,她随随便便就能从他手中分得权势。
两人用早膳,郁稚事先道,“臣妾累乏,今日可不伺候陛下用早膳。”
桌对面的男人神情明显不悦,郁稚权当没瞧见,再说他们昨夜闹场那样,她还生气呢。
“过来,朕伺候皇后用早膳。”
郁稚:“......”
男人甩了甩袖子,亲自替她盛了一碗热粥。郁稚微微诧异,哦,想起来这一世他伺候她用膳的次数,远远比她伺候他多得多。这倒显得她忘恩负义了。
看着她嫣红的唇瓣吃他递上的一勺热粥,萧歧又体会到了久违的快乐。
“朕在边疆时养过几头小狼崽,朕也很喜欢亲自微食。”
少女腮帮子正鼓动咀嚼呢,听了这话一双美目不自觉地瞪他,皇帝瞧见也没恼,反而眉宇间多了一丝快意。
“我又不是小狼崽。”郁稚咽下粥后咕哝道。
“朕知道,皇后像幼猫。”
郁稚:“......”她很想问他,上一世也觉得她像幼猫么?
***
今日皇帝不去御书房处理政务,他要去校场骑马射箭。
郁稚与宫女们在校场旁边瞧着,上一世因为皇帝常年在外,宫中的校场很冷清,眼下今非昔比,侍卫们也不拘着,各个都敢上场与皇帝比试。
皇帝着黑色骑服,郁稚看得心都化开了。此时萧歧在校场上驯马,他牵动缰绳英姿飒爽,挥洒汗水。
她收回那句话,他穿黑色可太养眼了!
郁稚再度感叹,自己上一世真是瞎了,竟会觉得与他欢好是一件痛苦的事。
萧歧偶尔看向她这处,郁稚虽然在廊下端坐着,但她这痴醉的眼神可一点儿没有收敛。
半个时辰不到,那匹烈马就被乖乖驯服了,皇帝从校场下来,径直走到廊下,四下除侍卫与宫女没有旁人,郁稚便用帕子替他擦拭额间的汗水。
入夏之后,萧歧皮肤晒黑几分,也更迷人了,他就立在她面前,乖乖任由她擦汗,郁稚忽觉得他与那匹被驯服的烈马一样。
“天热,回未央宫吧。”皇帝目光灼灼。
此时李檀过来了。
她每日都要去御书房禀告宫务,今日不见皇帝,问过太监才知道他在校场。
皇帝:“朕今日不处理政务,暑气这样重,贵妃也要保重身体,往后不必亲自来御书房。”
李檀微微一愣,她昨日才与皇帝一道用午膳,今日也是算准时辰去的,她还以为......
“贵妃会骑马么?”郁稚忽然问她。
李檀:“臣妾不会......臣妾学过,但没学好。”上一世帝后几次去行宫狩猎,听闻是皇帝教会皇后骑马,她只能自己学,摔了几次马都没学会。
郁稚:“不如陛下教贵妃骑马,等中秋过后,我们一道去行宫秋猎?就是不知贵妃今日想学么?”
萧歧眼神杀向郁稚,“此时天热,贵妃病着,你不要擅作主张、”
“臣妾病已经痊愈了,臣妾不畏热!”李檀立即道,“就是不知陛下可愿意教臣妾骑马?”
郁稚:“陛下当然愿意!陛下是不是?”
男人额发汗湿,桀骜不驯,不像个君王,倒像个年轻的将军!
“朕当然愿意教贵妃骑马,就用这匹马,你上来!”皇帝徒手将李檀搀扶上马,回首又狠狠看了郁稚一眼,而后他也翻身上马,带着李檀在校场策马奔腾。
李檀猝不及防,一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最后仓皇间握住了男人粗壮有力的手臂,他小臂的肌肤滚烫,他额间的汗水洒落在她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