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亲自教养她(67)
“不要动了。”皇帝拨开她的手,将她抱到旁边椅榻上,取来药箱清理伤口上药。
伤口并不深,可他方才命她跪了好一会儿,血迹才沾染了裙裳。想来跪着的时候是生疼生疼的。
“还疼么?”萧歧问她。
“不疼。”郁稚自己倒是冷静。
怎么可能不疼?两个膝盖都伤了,左侧那个血迹干涸与衣裳黏连在了一处。
“真不疼?”
少女一本正经:“当然是假的,可我若说疼,你又要说我是假装的,说我不肯抄书才说疼。”
“朕哪有这么专横?”
郁稚眼眸红红的不言语。
“疼也是活该,谁叫你爬书架的?是猫不成?”男人数落道,“教养你怎么这么难?皇城哪个名门贵女跟你似的顽劣难教?若朕有子嗣,经朕这般悉心教导,早就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而你倒好......”
郁稚:“......”
少女膝盖白里透红,伤口浅浅的,擦了点药就好了。
郁稚觉得皇帝训斥她的话越来越多了。
萧歧冷眼看她,从前若是受伤弄疼了必定要哭,这会儿忍着眼泪,若有所思,瞧着反而更可怜几分。
“脑子摔坏了?怎么不言语?”皇帝问她。
少女睁着晶莹润眸,平静问他:“臣妾是皇后,又并非公主,陛下怎么老想着教导我呢?”
萧歧没好气,他觉得自己的脾气早就被她磨坏了。
萧歧:“朕说过,因为你的本性太坏。”
她哪里坏了?她连蚂蚁都不会踩的,郁稚始终不明白。
“疼、”郁稚不禁蹙眉。
皇帝擦完药合起药瓶,“看你下回还敢不敢爬书架了。”
这一句的语气稍稍缓和了几分,郁稚却没顺势下台阶,睁着水汪汪的眼眸地瞪着他。
皇帝再怎么生气,看到她这雪白清纯的模样,终究还是消了几分气。
男人抱着她在怀里,软绵绵的,“罢了,谁让你自小在鲁国公那破败角落里无人教导,若是幼年时就进宫,养在朕身边,朕或许还能将你教得好一些。”
郁稚眸光闪动,“若陛下从小养我,那我是公主还是皇后?”
皇帝神情肃穆不言语,郁稚继续道,“若我是公主......那该有多好啊。”她天马行空地想象起来,“虽然有一个严厉的父皇,但不至于短了我吃喝,我每年都会好多华丽的新衣裳。”
“当朕的皇后朕短了你吃喝了?”萧歧质问,“朕还命人替你制衣裳。”
没心没肺的东西,两世都是。
萧歧:“你去将剩下的五遍书抄了。”
郁稚不想抄书,赖在他怀里,仰头瞧见男人干净尖锐的下颚线,英挺的鼻梁。若他真在她年幼时将自己从鲁国公府那个阴暗的角落救出来,自己一定会比现在更喜爱他几分。
恍惚间,少女软绵的唇瓣轻轻贴在男人下颚。
窗外春色正浓,日光伴着馨香透过窗纱,这是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她主动的,男人并不讨厌,虽然也猜得到她是为了不抄书才亲近自己。
可是上一世的郁稚从不主动亲近,至少不是真心亲近。
窗外的人早已经走开了,李檀心绪万千,她抓住了对话中的重要信息,皇帝说皇后本性就是坏的!
所以他也是重生而来,这就已经肯定了八九分!!
......
“好了,朕还有许多奏疏要看,你去抄书。”萧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胳膊从自己颈后移开,温柔低语。
少女面色潮红,眼眸湿润,发丝微微凌乱,实际上皇帝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里衣的衣襟,都被她抓的不那么妥帖了。
郁稚没听他的话,右手去扣了他的衣襟,跪坐起身,仰头再去吻他。
下个瞬间她就疼得头皮发麻,她忘记自己的膝盖受了伤。
皇帝立即握了她的足踝挪开,刚向训斥她,就瞧见少女晶莹目光,两世加在一起,萧歧头一回在她眼眸里看到了这样的渴望。
“朕抱你去榻上休息?”男人声音低哑。
“唔、”郁稚点点头,眼神游离开了。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很渴望亲近这具温暖的躯体,可她难以启齿。
皇帝抱她去榻上休息,她的手臂却没有松开他的脖颈,在情事上她从不主动。
相较于上一世那紧闭的未央宫,这般无声的邀约,动摇了男人的决定,抬手扯下幔帐,瞧着少女恍若盛着一汪秋水的眼眸,轻尝她嫣红口脂。
郁稚抬手摘下凤钗,任由乌黑发丝如瀑倾泻,她直起腰身去吻他。
“若是自养在身边,朕还是会娶你为后。”情愫暗涌间,萧歧回答郁稚的问题,“不叫你去祸害旁人。只是新婚那夜,朕会更温柔一些。”
郁稚对皇帝最初的恐惧就是源于新婚。
“有多温柔?”郁稚反问,少女孱弱而晶莹的眸光直勾勾地望着他。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叫男人气息一滞。
第36章 原来我只是替身!
郁稚心性并非天生就坏的,皇帝觉得若是自幼养她在身边,便不会有瞿氏母女的事,她不会仇恨他,更不会因父兄而弑君,他会耐心教养。
皇帝很温柔,郁稚乖顺地闭起眼眸,他从未对她这么温柔,连向来粗鲁的吻,如今也不一样了。
掌心之下的肌理似乎也不再是铜墙铁壁了,指尖穿入男人发丝,怎么连发丝也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