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亲自教养她(75)
浓郁的血腥气叫郁稚瞬间犯恶心,她面上血色全无,立在榻边看着地上奄奄一息人儿,“这是......这是愉嫔?”
“还不把人带下去,连同欢嫔,一道关入天牢。”
欢嫔在殿外跪了一整日,皇帝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郁稚吓得瘫坐在椅榻上,皇帝没打算给她们二人一条活路。
郁稚没有丝毫同情,可她不明白皇帝这次为何下死手。
“今天吃过药了么?”萧歧转换话题。
“没、”少女被吓到失魂,愣愣回应,忘了手里还捏着那片犀角片,立即藏到身后。
这小心思却轻易被男人察觉,“谁准你乱动这些?!”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夺过那一片犀牛角。
他亲自去愉嫔家中搜查过,也亲自拷问过了,这通天犀牛角曾是西域藩国进贡,只这一片,都有记档,愉嫔的曾祖父在担任内务府官吏时偷偷私藏了。
皇帝命人将犀角片拿下去。
郁稚被他留下用晚膳,郁稚一想到愉嫔那将死的模样,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皇后生着病,不进膳,这病又怎么可能好呢?”
萧歧颇有耐心,亲自端起她饭碗,伺候她用膳。
郁稚不敢不吃,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懂自己的夫君,她以为他是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他对她很凶,可是每次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他对后宫的妃嫔们都很好,金银绫罗赏赐不断。至于他整顿朝纲,一开始确实有几个辱骂他的老顽固,他杀鸡儆猴当庭打死了,其他好些官员不过是关进天牢吓唬吓唬,也没有真的处死。
郁稚明明已经不怕他了,可是线香这件事,现在她对他的恐惧,完全胜过当初他凯旋那日。
萧歧亲自伺候她进药,“朕会毁了所有犀角香料,再没有人敢害你,皇后一定要早日康复。”
“臣妾、臣妾想回未央宫了。”她没有办法不去想浑身是血的愉嫔。
“雨势甚大,今夜就留宿太极宫吧,朕侍候你沐浴如何?”
男人的语气越温柔,郁稚就越心惊胆战。
沐浴过后,皇帝替她擦干头发,而后用象牙梳子轻轻梳头,龙榻宽敞而馨香,郁稚与皇帝相对而坐,鼓起勇气问她,“愉嫔会死么?”
“不过打了她十杖罢了,关去天牢反省反省,过几日就放出来,怎么可能死呢?”
郁稚迷糊了:“愉嫔流了那么多血,原来才十杖么?”
萧歧:“谋害皇后是死罪,朕已经算很宽容了。”皇帝看她愣愣的神情,“吓着皇后了?”
郁稚点点头。
“皇后还受着那线香影响,等过几日就好了。”
这个年纪的郁后真的太年轻太柔弱了,随意什么人都能害她,男人破天荒地将她揽在怀里,唇角轻轻印在她额间安抚,“后宫妃嫔已经够多了,才引起了争斗,朕想着今年就不选秀了,将秀女们送出皇宫。”
“那张屏儿怎么办?”郁稚不太确定皇帝的意思。
“张屏儿?”
“陛下不是带张屏儿一同去行宫狩猎了么?”郁稚发现自己有些在意这件事,她眼神飘忽不定。
“谁说朕带她去的?”萧歧不知道她从哪里听的消息,“朕早就命人送她回家了。朕每每看到她就想到你不学无术的样子。”
郁稚:“......我以为你们一起去的行宫,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改立她为皇后。”
“所以朕回宫后,你才自请废后?”男人语气温柔,“怎么这么傻,你这一世至死都会是皇后。百年之后与朕同葬皇陵的,唯有你一人。”
此时外头太监禀告,贵妃有要事求见。
皇帝下榻出去,同时扯下内室的幕帘,郁稚心慌意乱的,偷偷也跟着下了榻,就站在幕帘后头,隐约能听见李檀在说话。
“臣妾赶到时,愉嫔已经咽了气,欢嫔也畏罪自尽了。”李檀道,“没想到她们二人为了争宠竟然戕害皇后,都怪臣妾失察,求陛下责罚!”
“命人葬了吧,对外称染恶疾而亡。”
......
李檀离开了,郁稚立即往回跑向床榻,愉嫔果然死了,可欢嫔怎么会死?她们二人都受李檀指使,所以李檀灭了口,以防她们在皇帝面前指摘她,一定是这样,李檀的手段实在太狠,皇帝也、
郁稚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皇帝见她这模样,“方才偷听了?”
郁稚怕他,蜷缩在床榻角落之中。
“觉得朕狠心?”萧歧问她,“是你太过仁慈了,郁稚。”
萧歧震怒,只有他知道那一片薄薄的灵犀香确实有梦前世的功效,若是叫眼前之人想起前世固然也好,他可以算一算总账,但他如今更享受将她完全据为己有之感。
“你说愉嫔不会死的......”郁稚想知道他方才那句不会废后,是否也在欺骗她。
所以皇帝的承诺不做数的,既然他今日会杀愉嫔,明日或许也会杀她。
“你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郁稚被皇帝这一声怒斥吓得一激灵。
男人伸手去剥她的衣裳,这一招很管用,唇舌熨烫在她脖间,郁稚瞬间就被夺去了所以注意力。
“虽然平日时常训斥你,但你我还是有几分旧情的,”他指尖轻揉,“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胡思乱想,朕不会像对待愉嫔那般对你。”
郁稚乖顺极了,身后的男人真正掌握着生杀予夺得权势。
“还在胡思乱想?”他变着法地转移她的注意力。